雪域高原上的“宝石花”

　　文/东门

　　西藏北部的双湖特别区，区内2/3面积位于可可西里，平均海拔约5000米，是海拔最高、人口密度最小、自然环境最恶劣的县级行政区，被世人称为“人类生理极限的试验场”

　　从拉萨出发，沿青藏公路经当雄县再往北，就没有公路了，唐古拉山脚下的安多县是西藏的北大门。沿青藏公路从格尔木出发，过了安多，便进入真正的藏北。中间隔着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丘陵和沼泽，800多公里泥坑连接的道路由车辙打造，越野车要颠簸两天才能到达目的地——平均海拔接近5000米的双湖特别区。

　　7年前的双湖，政府所在地不足400人，没有一条正规道路，也没一座楼房，大部分是土坯房；政府办公地也就是房顶灰白的铁皮房屋，周围散落着几间低矮的牧区藏式房，低矮的围墙用牛粪垒成，外墙面是手拨弄出的弧型花纹；没有上下水，饮用水来自山里流出的雪水；房间需要常年烧着牛粪炉取暖；没有任何娱乐设施；全区只有8条电话线与外界保持联络。

　　双湖背靠大山，前面是大平坝，山高处常年积雪，放眼望去周围环绕的山似乎很近，实际上穿过这个平坝需要三个多小时，虽看得见对面，却总也走不到。行车接近双湖时，已经入夜，远远的便能看到路灯照亮的街道，建筑虽然不多，却已有些现代化的气息。

　　高原油路畅通源自藏北“宝石花”

　　车慢慢驶进双湖加油站，开车的高师傅不禁感叹道：“双湖这样偏僻的地方都有这么漂亮的加油站！”从2007年开始，中国石油西藏销售公司投入大量资金，对偏远地区加油站进行隐患改造和统一包装，“宝石花”标识出现在这座迄今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加油站上。

　　在以前，进入藏北腹地都是几辆车结伴而行，其中必有一辆车是专拉油料。现在，再庞大的车队，也少有人自带油料。“有了加油站，轻车简装也敢出发了。”双湖特别区区长贡嘎告诉记者。

　　双湖所在的藏北腹地居住着万余名农牧民，几年前只有中国石油西藏销售公司设立的一个加油点，加油员次仁平措用在内地早已淘汰的手摇加油机加油。因为没有密闭油罐，到了晚上，他只能抱来被子睡在露天守护油品，加上运输困难和储量有限，仅有的汽、柴油也只够为过往的政府部门车辆和少量的农用机具使用。2003年底，中国石油援藏项目投资200多万元兴建一座设施齐全、可储存180立方米成品油的规范加油站，在藏北高原行走的车辆再不用担心无油可加了。

　　在当雄奔往双湖的800公里土路上，记者一天能看到多辆印有“中国石油”标识的油品配送车，司机奔波一个来回要好几天，为的就是给班戈、双湖、申扎等区县的加油站配送足够当地经济发展所需的油料。

　　去年“十一”黄金周，很多内地游客驾车沿青藏公路进藏自助游，其中不乏中高档汽车，以往的入藏指南都会提醒进藏要注意油品问题。而今当记者再向旅行者提及此事时，他们已经全无担心。

　　事实上，中国石油从2004年就开始向西藏引进93号汽油，并印发普及高标号汽油的宣传手册，还利用报纸、电视等媒体向用户大力推介，加大终端促销力度。93号汽油销售从无到有，从少到多，2008年销售2万吨，占汽油销售比重的19%。下一步，中国石油西藏销售公司还计划引入97号汽油，并着手油改气工作。

　　在辽阔苍凉的藏北，中国石油加油站有几十座，像次仁平措般淳朴善良的中国石油加油员各加油站都有。西藏销售公司总经理李宝军说：“藏北都是一些高寒偏远的区县，我们的加油员兢兢业业，真诚对待南来北往的每一位顾客，树立起一个国有大企业的良好形象。”

　　“缺氧不缺精神，艰苦不降标准。”中国石油加油站得到途经藏北的游人的由衷称赞：“犹如绿地毯的藏北草原，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的，除了白色的羊群、黑色的牦牛，还有中国石油醒目的‘宝石花’。”

　　阳光照耀双湖路

　　入住的普若岗日宾馆是双湖第一座楼房，与街边的路灯一样，屋内供暖也依靠太阳能。宾馆前的索嘎中路，工作人员说，这是中国石油对口援藏的第一批项目，投资1396万元修筑了22公分厚的水泥路。路的修建，使城市有了骨架，让双湖特别区的城市布局有了一个起点，也为双湖规划建设奠定坚实的基础。随着援藏工程的建设，双湖特别区公安局、农行、财政局等单位纷纷开始建办公楼。

　　谈起现在的生活，在宾馆工作的拉姆很是满意，拉姆家去年买了热水器，“家里自用上热水器后，洗菜、做饭、洗澡很方便，随时就能用上热水，再也不用为了烧一锅水，弄得满屋子烟了。” 为保证双湖的电力供应，中国石油投资1045 万元将双湖太阳电站由原来的25千瓦扩至105千瓦。

　　2003 年12月双湖太阳能电站并网发电，拉姆家的电视等家电开始派上用场。冬天一家人晚饭后围坐在电视机旁看看电视，再不用早早地上床睡觉了打发时间了；夏天时一家人出来遛遛索嘎中路，用以打发休闲的时光。拉姆告诉记者，她的小儿子今年去了双湖幼儿园，虽然是2007年才建好，却是双湖特别区里各方面条件最好的幼儿园，这样一来她自己也能安心工作了。

　　城市功能的日益完善，商家开始关注地产，小城镇经营成为主题。黄金路段开始为众多商家所争抢，一些原本无人问津的土坯房变得炙手可热。城市建设的良性循环，也使政府逐渐有了自己的城市建设资金。

　　自索嘎中路修好后，日渐增多的人流量使得附近的商业潜力得以挖掘。夏天时分，索嘎中路就成了双湖特别区最为热闹、繁华的地方，散步、摆摊、吃宵夜的人络绎不绝。一位路边商店的小老板对记者说，去年一个夏天在索嘎中路经营得来的收入，比在施工队里干一年赚得还多。道路、能源等基础设施的建设给商业经营者带来商机的同时，也让双湖人得以享受生活的闲暇。每当说起这些，双湖人打心底里感激中国石油。

　　对口援藏让冷清的双湖变得兴旺起来，有路，乡民换上摩托车；太阳能发电，让乡民告别了烟熏；有了楼，乡民不再住土坯房。发生在吃穿住行上的悄然变化足以证明现代文明正步步通近双湖人的生产生活。更多城区周边的牧民纷纷开始盘算起到城里盖房经商，过城里人的生活。

　　不搞面子工程，务实援藏

　　在双湖敬老院，本地的老人向记者回溯30多年前的双湖，那是地地道道的“无人区”。1975 年，时任申扎县委副书记的洛桑丹珍，率20人工作组和驮牛队首闯“无人区”，吃尽了苦头。为的就是开发“无人区”。在历时一年的考察中惊奇地发现境内山势平缓，草原开阔，发展牧业生产极具潜力。于是，从申扎、尼玛、班戈三县调集大批牧民在此定居，并于1976 年建县。由于建县时间晚县城又三易其址，分别从尼玛的一个乡迁至双湖的北措乡，再从北措乡迁到今天的索嘎乡，城市建设相对滞后，再加上发展又受交通制约，过去谁都不敢想的楼房、水泥路梦幻般展示在人们面前，像梦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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