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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覃羿彬
“目前主要是(东星)集团那边在操作出售事宜。”1月13日,东星航空发言人汪彦锟如是回应本报记者的查询。此前的12日夜间,国航(601111.SH)表示,母公司中航集团确在与东星航空有关方面倾谈全盘收购事宜,并将原因解释为“基于整个中航集团的发展战略”。
而在1月11日,东航(600115.SH)透露,其燃油套保业务截至2008年12月31日的损失已放大至62亿人民币,东航内部人士1月13日对本报记者证实,相关损失将悉数计入2008财年报表。
关于东航不得不变卖云南分公司股权、套现幸福航空的部分股权等消息随即流传。东航董秘罗祝平对本报记者否认了变卖云南分公司股权一事,但对其余消息不置可否。
对于大型航空公司踏入2009年后流出一系列重组消息,亚太民航中心昨日对本报记者表示,整合将是2009年行业的关键词,但大部分的交易将会失败。
中航拟收购东星
1月9日,本报记者透露东星航空酝酿卖盘的消息后,东星集团总裁兰世立曾致电本报,全盘否认这一消息。然而事隔三日,国航的公告终于打破沉默,表示控股股东中航集团正与东星航空商讨收购事宜,涉及后者部分或全部股份,但目前仅为“初步接触”,尚未签署正式协议,交易仍存在不确定性。
东星与国航方面的先后表态,表明双方可能仍就东星航空的卖盘存在分歧。而汪彦锟不愿评价目前东星航空经营是否面临较大困难,只表示既然现在是母集团层面的操作,东星航空无法置评交易达成与否的影响。12与13日,东星集团旗下旅行社业务的发言人与负责人均没有接听本报电话。
此前,东星航空由于没有向部分机场支付欠款,引致了杭州萧山机场以及深圳机场、云南机场集团的高调服务“封杀”,令东星的资金问题曝光。
在东星之前,同样为民营航空的奥凯与鹰联航空均陷入困境,而后两者此前均在高负债的状态下运作,同时亦无法向银行借贷。奥凯总裁刘捷音对本报记者证实,公司没有对银行的欠账。
在行业寒风吹袭之下,奥凯不得不停飞,令资金状况进一步恶化,因为应付账款由此悉数被交易方转化为欠款。而鹰联日前筹划引入新股东救急,亦暂无下文。东星航空此时选择卖盘,实有前车之鉴。
但中航集团收购东星的动机仍不清晰。虽然行业低谷令收购成本到达低点,但有武汉民航业人士对本报记者透露,目前东星资不抵债,状况不妙。据悉,目前东星航空拥有9架飞机(有消息指其中一架暂无法使用,但东星没有证实),其总资产或少于8亿元。
此外,尽管国航在武汉目前的份额低于已建立了基地的南航(约占四成份额)与东航(约占两成份额),但收购占武汉市场仅一成左右份额的东星,国航仍无法取得相对优势地位。
亦有知情人士对本报记者透露,武汉虽然地理位置重要,但民航业长期客源不足,导致建立了基地的航空公司,亦不得不大力开拓外地始发的航线。与之印证的是,东星航空此前运营从广州至三亚等热门短途外地航线。
一个可能的解释是,依赖旗下旅行社业务提供稳定客源,并以相对低价的半廉航模式杀出一条血路的东星经营模式,引起了中航集团的兴趣。
中国民航大学运输经济研究所所长李晓津此前对本报表示,走类似发展道路的春秋航空,至今运行尚算成功,是民营航空中比较成功的例子。而在区内,大韩航空、新航以及澳航均已建立了廉价航空分支。
中航集团以“发展战略”为由发起的收购行动,带来多样解读。
东航否认资产变卖
至于刚刚迎来新掌舵人的东航,仍需清算其旧账。
1月11日,东航62亿套保浮亏曝光,瑞银在1月13日指出,东航先前获得的70亿元注资仅能覆盖其2008年的燃油对冲亏损,无法强化其资产负债表。
中金公司分析师陶薇则称,在东航的燃油对冲开始实现现金赔付的情况下,现金净流出金额有可能进一步增长,东航将会直接面临运营资金缺乏的困境,注资无法改变公司困窘的基本面。
东航前董事长李丰华更在13日的上海政协分组会议上表示:“东航已经走到资不抵债的边缘”。
包括《第一财经》在内的部分上海媒体对此报道称,东航为此将采取一系列措施,收回现金,包括减持在与中航工业合资的幸福航空中的持股,放弃正在筹建的西藏航空,并与云南省政府讨论转让东航云南分公司股权。
罗祝平1月13日对本报记者强调,云南分公司是东航的重要分支,没有要出售的意思,但对于是否减持在幸福航空的持股,他表示不便置评。不过上述东航内部人士则称,在2月东航可能会对外发布一系列重要举措,以应对当前的企业危机。
中国民航业陆续曝光的整合构想,与寰球民航业拉开帷幕的大重组交相呼应。法荷航空刚刚同意,付出3.1亿,收购意航的25%股权,而澳航也在与英航分道扬镳后,就合并可能与亚航进行了接触。
亚太民航中心对此表示,若重组决定是仓促得出,多半会以失败告终。“当没有其他选择的时候才合并,是最坏的时机——两只狗加在一起也不会变成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