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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华煤制油:在能源安全与环保间舞蹈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1月09日 22:56 《商务周刊》杂志

  尽管存在着风险和各种不确定性,在中国走出实验室的“煤制油”创举已经站到了聚光灯下。“ 所有人都说好反而更危险。”张玉卓对风险的理解,让人们对中国的煤制油项目多了许多信心

  □记者 袭祥德

  2006年11月2日,风尘仆仆的张玉卓来到位于巴黎的国际能源署总部,与他同时到来的还有日本、德国、美国等国家的100多名政府官员、企业与研究机构代表。他们要在这里进行一天的闭门讨论。

  这些全球能源专家聚集到这里,目标指向同一个问题——展望煤液化前景,并讨论煤液化发展中有争议的问题。

  作为中国神华集团煤制油有限公司董事长,张玉卓成了这次会议的“明星”。张玉卓应邀发表演讲,并不断受到各国代表的追问。在这些外国人眼里,中国的煤制油实践走在了世界的前列。

  事实的确如此。目前,中国神华集团内蒙古煤直接液化项目工程建设已经完成50%以上,整个厂区初具雏形,第一条生产线100万吨,中期500万吨,远期1000万吨;神华陕西榆林煤间接液化项目正在进行预可行性研究,一期330万吨,二期660万吨,三期1000万吨。此外神华集团还正在规划宁夏、新疆、呼伦贝尔的煤液化项目,油品总产能达到3000万吨,预计投资在2000亿元人民币以上。

  除神华集团这家中国最大的煤炭企业之外,另一家煤炭巨头山东兖矿集团也在煤制油方面有着庞大的规划,该集团在陕西榆林的煤间接液化工厂将于2007年4月份开工建设,第一条生产线100万吨,2015年达到500万吨,2020年达到1000万吨,另外兖矿还在贵州和新疆分别规划了500万吨和108万吨的项目。

  张玉卓是国家能源领导小组专家成员之一。作为煤制油的推动者,他向国家发改委建议的中国煤制油规模是5000万吨,目前国家发改委在《煤化工产业中长期发展规划(征求意见稿)》中采纳的计划是,2020年之前煤制油规模3300万吨。而目前世界上唯一将煤制油实现商业化生产的南非沙索公司,煤制油规模只有760万吨。

  实际上,从两三年前到现在,煤制油在中国都是一个受到众多质疑的项目,技术上的不成熟、投资上的巨大,以及对环境、水资源可能造成的影响,都成为项目上马的主要风险。

  不过,基于能源安全战略的考虑,中国政府还是对煤制油采取了谨慎支持的态度。2004年,国家发改委核准了神华集团内蒙古直接液化项目,并允许神华三个合资项目以及兖矿集团榆林100万吨示范项目进行前期准备工作。

  现在,形势的变化让张玉卓受到鼓舞。煤炭科学研究总院北京煤化工研究分院煤液化技术研究所所长李克健受国际能源署之邀参加了上述会议,他告诉《商务周刊》,与过去多年国际社会对煤制油的冷漠不同,频繁的能源紧缺已使许多国家对煤制油产生了新的需求,刺激了包括美国、日本、印度在内的众多国家在这方面取得突破的决心。

  美国的态度转变最为明显。今年2月,美国总统布什表示,在2025年之前,美国要把从中东进口的原油减少75%,呼吁完善可替代燃料技术来降低美国对石油进口的依赖。而煤制油正是该国能源替代所选择的途径之一。

  据张玉卓介绍,在上述国际煤制液体燃料替代能源会议上,美国能源部官员公布了美国未来20年的煤制油规划:到2015年必须建成30万桶规模的煤液化项目,合1500万吨;到2020年达到260万桶,合1亿多吨;到2025年达到500万桶,合2.5亿吨。

  “所以说真正大干快上的不是我们,是美国。”会后,张玉卓在接受《商务周刊》采访时表示,美国已经在筹备的煤制油项目超过10个,各州政府也出台了税收优惠政策,一桶煤转化的石油减税近20美元,提高了美国开展煤制油的竞争力,顿时让这个项目变得很有吸引力。

  他告诉《商务周刊》,神华集团的煤制油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神华也是集合全世界的力量要把它搞好。“在这一点上西方没有封锁中国,希望中国的实践能够成功,以便为石油替代找到新途径。”

  “一开始确实有风险要冒,有压力要承受。”张玉卓不乏幽默地说,“这两年我的腰一直不太好,估计是压的,但从可持续发展来看,煤制油必须要搞。”

  一年后试车

  大柳塔镇位于陕西榆林的最北端,是神华集团煤炭事业发家的“圣地”,有神华集团自建的包神铁路,日夜将煤炭送出陕西。

  这是一个面积狭小的煤炭城镇,没有本地的出租车公司,反而是内蒙古的出租车可以在街上频繁遇到。这两年,横跨陕西内蒙古开出租的司机多了不少,生意也相当不错,只需要二十块钱,他们就可以带着客人穿过两地的界河——乌兰木伦河,到达内蒙古鄂尔多斯市一个他们从来不曾进去的地方——神华集团内蒙古直接液化基地。

  对当地人来说,这是一个神秘的地方,办公大楼的几十米外就设置了路障和警卫,进入人员都要有事先的邀请。他们只知道,神华集团正在建设一座工厂,要把这里地底下丰富的煤炭转化成石油。

  “尽管有风险和一些不确定性,但我可以负责任地说,2008年直接液化项目一定能试车。”中国神华煤制油有限公司煤直接液化项目工程设计管理部副经理赵代胜告诉《商务周刊》,目前榆林项目整个工程已完成74%,可以在2007年底建成,2008年打通工艺流程试运行,“不过,试车可能碰到这样那样的问题,什么时候出油还不敢保证”。

  煤制油存在直接液化和间接液化两种技术路线,直接液化就是将固体的煤炭磨成煤粉,在高温、高压、氢气、溶剂、催化剂条件下打破煤的大分子结构,将其转化为类似石油烃的液体混合物;间接液化则是先将固体的煤炭气化,再通过费托合成技术转化为油品。

  2003年,神华煤制油公司成立,随后便确定了内蒙古的直接液化项目,这个项目在2004年8月经国家发改委批准正式开工。

  目前,世界上还没有一座可以运行的煤直接液化工厂,南非沙索公司作为煤液化的领军企业在20年前曾做过煤直接液化的尝试,随后便因各种原因停止了这种实践,而把精力集中于间接液化。正因没有足够的工业化实践经验,榆林直接液化项目存在着较大风险。

  作为工程设计人员,赵代胜承认,直接液化项目的确有风险,一个是技术风险,也就是工艺流程的风险,这方面上海PDU装置已经连续运行1700个小时,工艺流程上的风险已经降低;第二就是工程放大后的经济风险,这需要第一条生产线的验证。

  “我们现在的100万吨项目日处理煤炭6000吨,上海的试验装置日处理煤炭6吨,中间缺少了百吨级的示范。”在现场,他告诉《商务周刊》,尽管百万吨级的示范神华借用了美 国600吨装置的设计公司——AXENS公司的经验,并对德国和日本的技术进行了改进组合,但毕竟缺少了一个中间环节。

  因此,如何保证第一条生产线的成功就必须更加谨慎小心,“我们的核心设备基本都是国外的,或者国外设计、采购委托国内厂家加工。”他表示,目前已经吊装完毕的反应器厚度达334毫米,铺设的管道厚度也有10—30厘米,目的就是希望保证设备的长期运行。“其实,能想到的问题我们都都反复研究过,但现在还不能保证,必须要靠实践。”

  赵代胜表示,现在他的任务就是不断发现施工中的问题,力保第一条生产线能够成功,这关系到未来国内众多煤制油项目能否继续推进。“为此,我们聘请了二战期间德国煤直接液化工厂的厂长,现在老先生在这里上班,在工厂里做培训,一批日本专家长驻上海实验中心,可以说神华是整合了全球的资源来做这个项目。”

  现在,赵代胜最关心的是,已经安装的这些设备是否能够长期稳定和有效运行,特别是物料消耗和工艺流程是否稳定。在他看来,今后是否有效益主要看运行成本怎么样,而现在运行成本方面他们还不是很有把握,比如在设备上,是三年一次检修,还是两年一次,一年一次,这个差别就非常大,如果设备不能长期有效运行,每一次检修和更换设备都需要巨大的投资。

  “记得在一次中咨公司的招标会上,一位化工行业资深学者让我提出这个项目具体的物料数据,但是除了已废弃的二战期间德国直接液化工厂,我们这个项目将是世界上第一个直接液化的工业化装置,不可能提出数据,一切都要靠实践。”赵代胜说,光有理论准备是不行的,到了真正缺油的时候,不可能一夜之间建成数座煤制油工厂,“就像当时我们上6吨装置的时候,预先考虑过很多问题,这些都是理论上的,但真正6吨装置运行以后就又暴露出很多想不到的问题,从反应速度到温度,这些都是靠实践得来的”。

  “我们第一个开始实践,这也正是我们受到国内外关注的原因。”不过,张玉卓对实践的成功信心十足。“只要工厂开起来,设备运转起来,这个反应条件进去,它只会出油,不会出酱油。”他笑着说,目前关键的制氢设备、液化反应器等都已经安装完毕,运行之后只要国际油价不低于40美元,这个项目就可以赚钱。

  惊人的“水老虎”

  尽管煤制油的技术还有不成熟之处,但真正制约这个行业发展的因素却不在此。“技术问题经过不断探索积累,以神华的实力应该可以克服。”一位石化行业的专家告诉《商务周刊》,煤液化项目未来的难题是如何减少对水资源的消耗,保护环境的可持续发展。

  根据赵代胜提供的数据,神华煤直接液化项目,每3—4吨煤可转化为1吨油,需要消耗8—9吨水,排放3吨的二氧化碳,期间还要消耗大量电能,需建设15万千瓦的配套电厂。而间接液化所要消耗的各种资源更多,耗水是直接液化的1.5倍,二氧化碳排放更大,据说生产一吨油要排放7—8吨二氧化碳。

  显然,类似大部分的发电和化工项目,煤制油具有高耗能、高耗水的特点,特别是二氧化碳的排放更是让许多人吃惊,而这方面国际上并没有多少经验可循,南非沙索公司作为神华合作方,也只是在节水和二氧化碳排放两方面做了一些尝试。

  赵代胜告诉《商务周刊》,内蒙古直接液化项目第一条生产线100万吨,一年的用水大约在700万立方米,目前是从100公里以外的沼泽地铺设管道,将水引入厂区。“按照原来国家发改委给我们批的项目和内蒙古当地政府给我们的承诺,我们在100公里外有个专用水源地,建设完一期二期是没有问题的,但目前随着越来越多项目上马,地方政府正在把该水源分给其他的工业用水项目。”他承认,在未来二期三期项目上,直接液化项目可能面临供水困境,“这个问题我们一直在与当地政府交涉,希望这个水源按照国家发改委的批示是我们的专用水源。”

  实际上,内蒙古直接液化项目所在地区水资源还相对丰富,而陕西榆林作为半干旱地区,能否承受多个煤液化项目的水资源消耗就是个大问题,这里有兖矿间接液化以及神华间接液化两个项目,均处于毛乌素沙漠的边缘,周围植被非常脆弱,而两个项目远期规划都是1000万吨,一年共需水资源2亿立方米。

  “煤液化要用很多电,是典型的高耗能、高耗水,1吨油要用10吨水,这是什么概念,特别是在陕北这种地方,对环境破坏应该是比较大的。”一位当地人士指出,即便是循环利用,每年几千万吨的煤制油要消耗几亿立方米的水,对于本身就缺水却有大量煤化工项目的榆林不是好事。他认为:“这种从能源安全角度出发建设的项目,放在南方有水的地方是好项目,放在榆林并不合适。”

  事实上,榆林市政府也在为水的问题殚精竭虑。榆林市水务局水资源办公室副主任李文如告诉《商务周刊》:“以目前榆林地区的水资源状况,满足两个项目的一期工程问题不大,二、三期工程就必须从黄河引水。”

  神华集团和兖矿集团也明白这一点。尽管当地政府向他们提供了承诺,神华与南非沙索公司还是聘请了两家水资源论证机构,对当地水资源状况做论证,“我们神华和沙索公司做可行性研究的重点不是论证那里有没有煤,我们知道那里有煤,重点是论证水的可靠程度。”张玉卓说。

  兖矿集团副总工程师、上海兖矿能源科技研发公司总经理孙启文也告诉《商务周刊》:“确保我们的项目有水可用,这是我们目前考虑的最主要问题,否则我们就会是一个巨大的投资失误。”

  在回答地方环保人士对煤制油项目污染问题的质疑时,神华则始终强调,未来的工厂是完全清洁的,将达到近零排放和废水、废渣的循环利用。

  赵代胜告诉《商务周刊》,神华保护环境的措施就是所有污水不往自然环境中排放,最终的污水全部集中到一个蒸发塘中进行蒸发。“我们可以做到:工厂所有污水进入水处理设备后,其中的60%—70%可以回收利用。”他介绍,目前污水处理厂已经基本建设完毕。”

  不过他也表示,即使能够循环利用,总的耗水量也不会下降很多,因为只有用水量的10%-20%进入水处理厂,水在煤制油过程中是必要的生产要素,并不是要节多少水就能节多少水。

  另一方面,做到循环利用和零排放只是一个目标,神华的煤液化项目确实可以做到少排放或不排放二氧化硫,但在二氧化碳排放方面还没有实际的措施,这将是他们未来另一个需要认真面对的问题。根据减排温室气体的《京都议定书》相关步骤,2012年前,中国等发展中国家有可能对承担二氧化碳减排做出承诺,这显然将对神华和兖矿等的煤液化项目产生直接影响。孙启文承认:“煤液化产生的二氧化碳量排放很大,尽管还有改进余地,但需要花很多时间。”

  张玉卓告诉《商务周刊》,他们已经启动了这方面的研究,比如与中国石油天然气总公司探讨能否把二氧化碳作为驱油剂注入油田或废旧矿井,但有些技术问题需要解决。

  “现在总体上是想2012年前把工厂建起来,这样整个二氧化碳排放的量就有了,我们在准备一些技术措施,2012年以后国家如果承诺减排,我们就具有减排条件。”张玉卓表示,先把分母做起来的好处是,可以借助CDM机制让国外企业帮忙减排,而不是神华自己买单。所谓CDM,是《京都议定书》确定的“清洁发展机制”,即指发达国家通过提供资金和技术的方式,与发展中国家开展项目级的合作,通过项目所实现的“经核准的减排量”,用于发达国家缔约方完成在议定书中所做的承诺。目前已有一批中国企业通过这种合作,获得更好的技术、资金、投资,而发达国家则通过帮助中国企业实现的减排量,实现自己国家在议定书中做的承诺。

  煤炭科学研究总院煤化工分院院长杜铭华希望外界能客观看待煤制油项目的污染问题。他表示,中国目前最重要的是将二氧化硫的排放降下来。他介绍说:“在空气污染方面,电厂要比煤液化项目严重得多,在耗水方面,不论化肥项目还是煤制甲醇也都高于煤制油。”

  客观地说,神华与南非沙索公司等合作伙伴的确在为降低环境污染和能耗做着工作。沙索中国公司副总裁陈黎明向《商务周刊》表示,环评正是其第二阶段可行性研究重点要做的工作,包括水土保持、地震等很多相关项目。他说:“我们有一个共识,在环境保护方面必须满足中国法律法规的要求,第二要满足世界银行环境标准的要求,哪一个标准更严格我们将执行哪个标准。”

  除了水资源和环境风险,煤制油的经济风险也不断被提及。国家财政部经济建设司司长胡静林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表示:“中国煤制油产业能否发展,最终还要看市场,包括油价、煤价、水价的市场供求状况。”

  目前,神华集团等正在与财政部协商,要求财政部两点支持,第一是允许设立风险储备金,油价高的时候税前提取;第二是为煤制 油设保底价,设定盈亏平衡点,使自己至少保持微利。

  但随着社会对环境问题的日趋重视,神华集团目前最谨慎的还是环境。“我不担心煤制油项目的投资风险,国有企业无论如何都可以筹集到资金,投资失败无非是钱的损失,我最担心的是破坏了榆林的环境和水资源平衡,这是没有办法弥补的。”一位神华集团人士告诉《商务周刊》。

  竞争力与风险

  2006年6月2日,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参观了神华内蒙古直接液化项目现场,表示“神华集团煤制油项目是国家能源安全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一次重大的科技探索”,同时他也提醒:“要尊重科学规律和经济规律,先行试点,不可一哄而起。”

  按照神华的想法,中国要争取15年时间生产5000万吨的煤制油品,相当于100万桶石油,再通过生物燃料生产2000万吨替代能源,从而达到7000万吨的替代。如果加上中国自产的2亿吨石油就是2.7亿吨,2020年的需求预测是4.5亿吨石油,这样基本可以把中国的石油对外依存度控制在50%左右。

  正因如此,张玉卓告诉《商务周刊》,中央政府对煤制油持支持态度。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中央政府对煤制油放任不管,主管部门的总体意见是,煤制油在中国可以搞,但在哪里建,建多大规模,如何规划才是其中的核心问题。

  2005—2006年初,国内有数十个煤制油项目纷纷宣布上马,多数项目表面上进行煤制油,实际上是圈占煤炭资源,而且分布极不均衡。国家发改委为此表示,煤液化项目一定要“量水而行”,综合各地资源状况科学规划,合理分布项目,不能影响当地经济社会平稳发展和生态环境保护。

  2006年7月,国家发改委又发布公告,要求各级主管部门暂停煤变油项目核准,一般不应批准年产规模在300万吨以下的煤制油项目、100万吨以下的甲醇和二甲醚项目和60万吨以下的煤制烯烃项目。

  同时,国家领导人做出批示,要求国家发改委进行调查,搞清楚替代能源发展方向,妥善选择方向与重点。

  随后,国家发改委工业司组织能源局、产业司、稽查办、投资司等部门,对山西吕梁、陕西榆林、内蒙古鄂尔多斯地区的煤化工产业发展情况进行了重点调研,考察了10个煤化工企业和工业园区。当年10月,工业司完成了相关报告,建议国家尽快出台《煤化工产业政策》,根据地方煤炭、水、运输等资源情况,以及环境容量限制,在冷静分析技术及市场发展状况的基础上规划煤液化项目。

  一位石化行业专家告诉《商务周刊》,国家调控措施的出台在一定程度上压制了地方的冲动,尽管对神华和兖矿已经批准的项目影响并不大,但它表明了国家的谨慎态度。

  “国家应该支持先把示范工程做好,而不是忙着做大规模推广,石油到目前还大量存在,不是一下就没有了,现在要积极示范而不是大规模推广。”他表示,对于煤液化要注意从能量转换效益、环境污染等方面做全面的科学的论证。

  张玉卓对于目前煤制油的优势和风险并没有回避。“外界提点问题倒好。你有没有考虑到水的消耗,有没有考虑到油价降到20美元怎么办,有没有考虑工厂三年建不起来怎么办?”他告诉《商务周刊》,对刚刚起步的煤制油,“所有人都说好,反而更危险”。

  目前,新的《煤化工产业政策》已经制定完毕,神华集团、兖矿集团、煤炭科学研究总院等都已上报了自己的意见,正式文件有望在2007年初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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