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基直销崩盘

　　2005年上半年开始，“万基中国”在内地经营“直销”。按前总裁钱人齐的说法，为了获得在内地经营直销的合法身份，万基注册了万基伟业科技发展有限公司，同时，万基以深圳万基药业有限公司的名义申请直销牌照。从2006年8月起，万基在全国各地多次因为涉嫌传销而遭到质疑。10月，“万基中国”宣布停业整顿，11月7日宣布恢复营业，11月底，该公司高层集体离职，公司业务全面停止。而全国众多的经销商、销售员，却不知何去何从。

　　“万基中国”官方网站的最后一条更新永远地停留在了11月30日，从这天以后，网站上公布的所有电话都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公司还欠我们2万多元的产品，3万多元的工资和奖金，可是现在无论如何也联系不上了。”“万基中国”直销事业石家庄经销商吕女士这样告诉记者。而有着和她一样遭遇的“万基中国”直销经销商，全国还有很多。

　　“公司确实已经停止营业了。我只是公司的法律顾问，我控制不了局面，我自己还有5个月工资没有拿呢。”一直担任“万基中国”首席法律顾问、11月初被宣布为“万基中国”直销事业首席执行官的刘某对记者这样说。

　　“我正式接手以前公司的资金链已经断裂了，经营上的问题更是异常的多，我无力改变，所以只有出走。”已经跳槽到其它公司的“万基中国”最后一任总裁钱人齐这样告诉记者。

　　12月1日，随着国家工商总局新一批直销牌照的发放，中国合法经营直销的企业达到了13家。牌照发放前合法与非法之间的直销灰色地带从此消失。2006年，被业内人士称为中国直销元年，而“万基中国”，是一个典型的失败样本。

　　记者采访了“万基中国”前后三任总裁姚则兵、李万昌、钱人齐，还有曾经是公司灵魂人物的天问和法律顾问刘某，以及众多公司基层、中层人员，试图弄明白，“万基中国”的直销缘何遭受广泛质疑并最终崩盘。

　　万基进入直销的背景

　　深圳万基集团有限公司成立于1991年，曾是中国最大的保健品集团之一，董事长陈伟东2003年位列胡润“中国百富榜”第61位。记者查询工商资料得知，万基集团的注册资本为1.5亿元，两个自然人陈伟东和黄桂华分别以55%和45%的比例出资。其注册地在深圳罗湖。查询相关资料，记者发现，近年万基集团资本运作频繁，却多无果而终。

　　相关公告显示，2001年5月，万基集团以1.41亿元收购烟台发展(600766.SH)27.35%的股权，成为第一大股东，其后又以6600万元控股鲁信国际(山东省柜台交易上市公司)，并计划以8000万元收购孔府家集团90%股权。在万基集团控股的5年内，烟台发展5年亏损4.65亿元。2006年6月，当地一家民营企业收购了烟台发展大部分股权，成为第一大股东，万基集团退居次席。2005年8月，万基集团下属企业万基药业正式对外宣布，其两大股东及执行董事晏孝华向神秘人郭永亮出售三者所持有的60.1%万基药业(0835.HK)股份。2005年12月，万基集团从入主4年的“ST烟发”黯然退场。2006年初，万基集团控股的孔府家集团因经营状况不佳，被曲阜市政府施加压力。8月初，万基集团宣布将以3900万元的低廉价格出售75%的股权给河套酒业。孔府家集团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由于万基集团没有履行合同，并没有完成合同所规定的投资，所以政府收回了。”

　　短时间内，万基集团在资本市场上频频受挫。这就是万基进入直销业的背景。“万基中国”在香港注册，最大股东为万基集团董事长陈伟东。

　　“万基中国”首席法律顾问刘某说：“老板最开始对万基直销寄予很大期望，觉得这是万基的转机。”参与“万基中国”创业、并草拟了直销奖金制度的天问说：“创业之初，我就感觉到，有的高层所看重的，是圈钱的速度。”

　　到底是直销还是传销？

　　2006年6月，吉林市公安局接到万基系企业“万基伟业”从事非法传销、要求业务专员将购货款打入个人账户的举报，派员赶赴深圳查封两个个人账户，共冻结资金300多万元。

　　8月，青岛开发区工商局对一名以“万基中国产品战略研讨会”名义非法组织直销培训的培训师，处以行政处罚1万元。……

　　各地质疑声不断传来，万基涉嫌传销的报道也频繁见诸媒体。曾经负责“万基中国”全国培训的“万基中国”企划教育中心总监张辉说：“‘万基中国’当然有上下线关系，我培训的时候也会讲到，事实上，要搞清楚万基从事的到底是直销还是传销，只需要研究一下万基的奖金制度就明白了。”

　　记者对比了几个直销商手中的奖金制度，发现基本一致。奖金制度内容如下：

　　“一、业务专员：凡年满18周岁的中国籍公民(不包括国家规定的不允许参与销售的人士)以及原优惠顾客，启动至少一个业务中心，即可成为业务专员。二、启动方式：1、可选择两种启动方式：独立中心：以会员价消费80PV的产品。企业中心：两个月内以会员价消费240PV的产品。2、独立中心升级：会员开始启动独立中心后，于60天内一次性消费160PV的产品便可升级到企业中心。三、奖金计算：1、辅导奖：每个业务专员享受推荐的业务中心业绩积分20%的辅导奖。2、组织奖：每个业务中心享受弱边销售业绩积分的10%的组织奖。如当月弱边业绩为5000PV，则组织奖为：5000PV×10%=500(美金)按人民币发放。独立中心每月组织奖金支付上限为20000CV(人民币16万元)。企业中心每月组织奖金支付上限为60000CV(人民币48万元)业务专员推荐的优惠顾客消费产生的PV值，归至业务专员弱边积分计算。3、伯乐奖业务专员最高可享受七代伯乐奖(业务专员亲自推荐的为第一代，由第一代业务专员推荐的为第二代，……以此类推。所有业务专员均可享受：第一代的组织奖的30%；第二代的组织奖的20%；第三代的组织奖的10%；第四代的组织奖的12%(达成一钻后次月开始永久享受)；第五代的组织奖的12%(达成二钻后次月开始永久享受)；第六代的组织奖的8%(达成蓝钻业务专员后次月开始永久享受)；第七代的组织奖的8%(达成红钻业务专员后次月开始永久享受)……达到行政一钻业务的专员次月可获得全球业绩积分的2.00%平均分红……”

　　因为这些奖金制度过于专业，记者请直销界权威杂志《中国直销》的主编帮忙分析了一下，这位主编解释说：“一般来说，奖金制度就是要弄一些大家不懂的名词，来让一般人看不懂。PV是消费金额单位，CV是奖金金额单位。弱边就是如果你发展了A、B两人，如果A这边发展了20个下线，B这边发展了50个下线，那么你只能按发展20个下线的业绩来提成。伯乐奖就是多层提奖金了。组织奖是从团队中提成。这个奖金制度肯定违反直销管理条例了。”

　　记者随后找到了由国务院通过、于2005年11月1日开始施行的《禁止传销条例》，其第二章第七条内容如下：“下列行为，属于传销行为：(一)组织者或者经营者通过发展人员，要求被发展人员发展其他人员加入，对发展的人员以其直接或者间接滚动发展的人员数量为依据计算和给付报酬(包括物质奖励和其他经济利益，下同)，牟取非法利益的；(二)组织者或者经营者通过发展人员，要求被发展人员交纳费用或者以认购商品等方式变相交纳费用，取得加入者发展其他人员加入的资格，牟取非法利益的；(三)组织者或者经营者通过发展人员，要求被发展人员发展其他人员加入，形成上下线关系，并以下线的销售业绩为依据计算和给付上线报酬，牟取非法利益的。”

　　可以看出，在直销商中流传的万基直销奖金制度几乎完全具备上述三条特征。而且，就算是直销，因为没有取得国家的直销牌照，也属于违规经营。“万基中国”创始人之一、“万基中国”直销奖金制度的设计者天问说：“我是2005年10月他们筹备开盘的时候就退出的。他们的主要操盘手想凭借短期行为圈钱，于是就出问题了。具体来说，他们更改了我最初设定的符合相关法规的奖金制度，因为他们觉得这个制度不能很快圈钱。他们更改后的制度更能吸引人，报酬可能超过国家规定的30%。而且因为要速度，逐渐从卖产品赚钱转为拉人头赚钱。他们修改后的奖金制度最终成了一套金钱游戏。”

　　2000万保证金的承诺

　　南京的程女士手中至今仍持有万基给她的一张账户复印件，这个单据上显示，深圳万基药业有限公司(下称“万基药业”)的账户上存有2000万元。万基方面当时的说法是：“我们按照国家对从事直销企业的规定，已经有8000万元的注册资金和2000万元的保证金，我们将在全国开设超过100家专卖店。”

　　程女士于2006年4月25日按照万基方面的要求向深圳方面汇款5万元。经过紧锣密鼓地装修，程女士的专卖店在南京新世界中心开业了。“按照规定，有顾客来买产品时，我们将顾客的需求信息发给万基，将款打给万基，由万基向顾客发货，我们拿到的是事后的提成和积分。”程女士说，她这么做了，却没拿到深圳万基方面的提成。2006年9月，她决定立刻中止经营。于是他们经过与深圳方面的沟通，将货都退给了万基，然而他们先前交的那5万元却迟迟没有汇回来。10月23日，程女士收到了一份以“万基中国”名义传真来的《紧急通知》。《通知》称：“为了能与国家政策接轨……公司决定从10月23日起至10月31日期间暂停营业，全面进行内部整顿和调整，11月1日起恢复营业。”

　　程女士这才慌了起来……

　　万基直销石家庄经销商吕女士，与程女士一样也经历了让人心惊肉跳的停业。停业后的2006年11月8日，她来到位于福田区新洲十一街的深圳万基商务大厦二楼的“万基中国”总部开了一个会，来开会的是全国的经销商。会上，新任执行总裁钱人齐说：“‘万基中国’今天的经销商代表大会具有历史意义，万基事业开始出现重大转折，万基历史又书写了新的壮举……”

　　然而，仅仅20天后，吕女士就联系不上总部的人了。而吕女士的团队，有2万多元的货还没有拿到，这些货的货款已经汇给了总部，货款最早的一笔是9月份汇过去的。而吕女士团队还有3万多元的工资、奖金等报酬也没有拿到。她只好委托深圳的朋友去万基集团总部打听，可是被推来推去，问题至今没有解决。

　　“万基中国”最后一任总裁钱人齐的解释是：“‘万基中国’不是突然关门的啊，我在11月初的经销商会议上讲得很清楚，要开拓国际事业，国内事业暂缓，可能这话有点隐晦。”万基中国企划教育中心总监张辉说：“其实早在10月份我就知道万基的直销要结束了，近两个月大家所做的一切无非是缓和经销商的情绪而已。”

　　程女士相信“万基中国”真的存有2000万元保证金，吕女士也相信，吕女士团队成员吴香亭在商务部网站询问：“请问深圳万基(中国)科技发展有限公司交保证金2000万了吗？……请商务部冻结万基的保证金！”那么，万基到底有没有交这2000万元保证金，这些保证金又有什么用呢？“万基中国”首席法律顾问刘某说：“交肯定交了，但奇怪的是，很多经销商手里的2000万元保证金存单复印件上的帐户和我知道的不一样，是假的。”

　　记者联系了商务部市场建设司的工作人员，他们这样解释2000万保证金：“申请成为直销企业，应该按规定在指定银行存保证金2000万元，但在商务部发直销牌照之前，这些钱还是归企业自己控制，商务部不控制。尤其是如果该企业撤回申请或者不再申请，那钱当然还是企业的，我们无权冻结或者查封。”

　　公司和账户谜局

　　南京的程女士当初与万基签订的《万基(中国)品牌推广中心经营合同》中，合同的“甲方”是万基(中国)，然而合同末尾的盖章处，却盖着“万基(中国)市场运营中心”。在程女士出示的她将5万元汇给万基的汇款单据上，显示她汇款的账户是“万基伟业”。而她拿出的当初万基方面给她看的“2000万元保证金”所在的账户，则是“万基药业”！

　　关于这几家“万基”公司的关系，“万基中国”前总裁钱人齐是这样解释的：“万基中国”是一家独立的香港企业。“万基中国”在内地并未注册，公司最早的想法是在内地也以“万基中国”注册，但由于工商部门相关法规不允许公司名称中存在“(中国)”，因此在内地注册了“万基伟业”。万基伟业全称为“深圳市万基伟业科技发展有限公司”。“万基伟业”和“万基中国”是同属万基系的公司，二者之间不存在从属关系。而万基申请直销牌照，则是以“深圳万基药业有限公司”的名义申请的。“万基伟业”是万基为进入直销而新注册的平台，以配合直销相关运作。万基直销在内地只有“万基伟业”一个主体。由于公司在内地最早的业务推广使用的是“万基中国”的名字，因此导致了很多人对公司名称产生了误会。

　　“万基中国”前总裁姚则兵证实说：“‘万基中国’任命我是以在香港注册的公司董事会的名义任命的。‘万基中国’最初想利用港资的身份获得牌照，但最后发现很难，就只好放弃。”

　　“万基中国”企划教育中心总监张辉则认为：“这是一种规避风险的行为。从法律角度来讲，几家公司都是有限公司，追查一个公司的责任不可能追查到另一个公司头上。如果没有问题，几家公司就一套班子一起运营。一旦出了事情，几家公司之间又没有关系，可以互相推来推去，大家都没有责任。”

　　据了解，“万基中国”总部接收各地货款的时候，很多时候用的是个人账户。2006年6月，吉林市公安局到深圳查封的就是两个个人账户，而此后，收货款的账户又变化过多次，都是个人账户。

　　对此，“万基中国”首席法律顾问刘某的说法是：“这是行业内规则，因为货款是一层层上来的，专卖店、经销商很多时候都是用自己的个人账户，这样比较方便。”当记者问他为何总部也用个人账户的时候，他表示自己并不知道有这回事情。而一位直销专家则猜测说：“万基中国”每个私人账户使用的时间都不太长，是因为他们担心资金流量太大会被监控，或者时间长了不安全。而个人账户由于是现金交易，企业很容易转移钱款，可以逃避调查，规避风险。而且，还不用交税。“万基中国”总部已关门近日，记者致电深圳万基集团，接听总机的工作人员说：“直销不做了，那边的老总都走了，那边与我们不相干的。”昨晚，记者拨通了万基集团董事长陈伟东的电话，当问及万基直销的情况的时候，他说：“这些事情有人在处理，我目前不是很了解。”当被问到万基集团与万基中国的关系的时候，他表示：“我是万基集团和万基药业的老总，从法律角度来讲，万基中国是万基中国，万基集团是万基集团，至于我是不是万基中国的股东，和这些没有关系。”

　　12月14日，记者来到位于福田区新洲十一街的“万基中国”总部所在地万基商务大厦。“万基中国”总部在二楼，可是几部电梯均不在二楼停。大厦保安说，“上面”通知他们调整了电梯的设置。记者想从楼梯上去，结果在二楼的楼梯口，记者看到，门被锁住了。保安说，那不是他们锁的。保安还表示，二楼已经有一个多月没人上班了。

　　“万基中国”首席法律顾问刘某认为，万基直销的关门只是暂时的。“老板11月曾经让我去新加坡物色职业经理人开拓海外市场，后来又停止。事实上，不管国内国外，只要老板重新启盘，许多经销商会回归的。”而在深圳，与“万基中国”类似的数家企业的“直销”事业正在进行中，而他们的直销牌照也是在“申领中”。

　　(注：本文中提到的“万基中国”均指以万基(中国)科技发展有限公司名义在内地经营的直销事业。)

　　万基直销为何崩盘

　　曾经担任“万基中国”总裁的李万昌告诉记者：“我2006年4月前后离开的时候，‘万基中国’的一切都还好好的。”“万基中国”虽然涉嫌传销，但其最终关门并不是因为有关部门的查封，那么，为什么它会关门呢？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说法，而这些说法也说明了“万基中国”存在的种种问题。

　　刘某“万基中国”首席法律顾问，曾被宣布为万基直销事业首席执行官

　　“老板没做好准备”

　　你不要听别人说我是什么灵魂人物，我只是一个法律顾问，有的媒体造谣说我有30%的股份，其实我一分也没有。“万基中国”失败是因为老板对这个直销事业的期望值太高了，而当时“万基中国”的高层也把自己吹得天花乱坠。而我只有建议权，没有什么签字、决定的权力。他们曾经宣布我出任直销事业首席执行官，那是胡扯，我说要告他们后，他们把那消息从自己网站上撤下来了。因为老板对直销的心理预期太高，最后投入又投入，却没有实现当初的想法，就断然决定不干了。关门的决定是老板做的，他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其实直销本来就是需要很大投入的，需要长期的资金支持才能有回报的。

　　姚则兵前“万基中国”总裁

　　“运营机制有问题”

　　我是去年12月离开的，离开的原因是我感觉不太好做，公司整个运营机制有问题。责任不明确，权力不明晰。我上面有执行董事陈荣波、董事林晓、首席法律顾问刘某等。很多时候我都拒绝签字，因为我没有办法负责。我从去年7月干到12月。我走的时候和董事们进行了长谈，说这样下去，大家都管事，大家都不承担责任，大家都想捞好处，是会出问题的。但是后来他们没有改，我想也就只能维持半年，果然不出所料。

　　张辉原“万基中国”企划教育中心总监

　　“团队没管理经验”

　　“万基中国”的问题出在花钱太多、太显眼，公关费用每周都是若干万，在全国到处组织大型培训。万基传统销售受制，才从事直销，但产品并不太适合做直销，因为同类产品比较多。招聘来的直销团队都是很有名却不实用，基本都是偶然成名，曾经建立过团队实际没有任何管理经验，互相牵制斗争。其失败的结果是注定了的。我也认为老板是受害者，他被那些做直销的忽悠了，以为他们能解决自己的销售甚至资金问题。

　　钱人齐“万基中国”关门前最后一任总裁

　　“资金链已断裂”

　　我以前是副总的时候，没有权力去改变什么，我全面接手的时候，实在是无力回天了，资金链已经断裂，公司的管理到处都是问题，夸大承诺造成经销商反感，员工几个月没发工资了。我事实上只是当了一段名义上的总裁。

　　获直销牌照的13家直销企业　外商投资直销企业

　　(共10家企业)

　　雅芳(中国)有限公司(批准日期:2006-02-22)如新(中国)日用保健品有限公司(批准日期:2006-07-22)宝健(中国)日用品有限公司(批准日期:2006-07-22)宁波三生日用品有限公司(批准日期:2006-08-14)欧瑞莲化妆品(中国)有限公司(批准日期:2006-09-12)金士力佳友(天津)有限公司(批准日期:2006-10-16)富迪健康科技有限公司(批准日期:2006-10-26)玫琳凯(中国)化妆品有限公司(批准日期:2006-12-01)安利(中国)日用品有限公司(批准日期:2006-12-01)完美(中国)日用品有限公司(批准日期:2006-12-01)

　　内资直销企业

　　(共3家企业)

　　辽宁省蚁力神天玺集团有限公司(批准日期:2006-07-19)南京中脉科技发展有限公司(批准日期:2006-08-16)新时代健康产业(集团)有限公司(批准日期:2006-08-16)(以上名单据商务部网站)

　　《直销管理条例》出台一年之后，“培育期”结束。根据商务部和国家工商总局的相关规定，外资直销转型企业未获得直销牌照的将不得再从事直销业务。因此，12月1日以后，以上13家企业外的企业在获得直销牌照前以“直销”名义从事相关经营活动均为违法。

　　作者:记者 王恒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