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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左志坚
上海报道
已是7月下旬，距上海最大MALL——“兴力达国际广场”原定的开业时间已不到3个月，但该工程却在为“半停工”风波缠绕不休。
上海最大MALL
现在想来，张钧对上海商业地产的“野心”肇始于2001年。只不过那时候，他的兴力达集团还没有重组ST湖山000801.SZ；而张钧也还不是声名日隆的福布斯富豪。但是2001年，他已经掘金上海商业地产，后来才有了上海最大MALL，也是上海目前在建最大单体项目——上海兴力达国际广场的故事。
7月25日，上海兴力达装饰城，张钧的助手王钉对记者说：“正是因为装饰城成功了，所以张总对上海的商业地产项目很看好。”
2001年的时候，张钧开发的这家“兴力达装饰城”已经在营业了。如今，这个28亩的商业地产项目年租金达5000多万元，成为张钧不折不扣的“现金奶牛”。
这让人能理解到，为什么张钧在2001年有了在上海大展宏图的愿望。彼时，“商业地产”这个概念尚很少在媒体上出现。
对于这个上海普陀区的“一号工程”，兴力达集团网站介绍说：“兴力达国际广场位于上海普陀区，与欧倍德、麦德龙毗邻，占地10万平方米，建筑面积45万平方米，总投资23亿元。”
2002年9月，负责开发该项目的“上海兴力达商业广场有限公司”在普陀区政府申请注册成立。当时的资料显示，该项目由四川兴力达集团实业有限公司、上海裕都房地产有限公司、上海新长征集团有限公司共同出资组建，三方出资额分别为3000万元、2500万元和500万元。2003年年底，裕都又增加了注册资本1500万元。
这其中，兴力达集团和上海裕都的法定代表人都是张钧，新长征的法定代表人则是上海普陀区长征镇党委书记王妙兴。
据王钉介绍，该项目已经完成了87%的工程量，接近封顶阶段。此时却被上海当地媒体曝出“半停工”以及拖欠巨额工程款一事。而工程承包方一位肖姓总经理向记者证实，兴力达这个项目“甲方拖欠我们的工程款，目前正在协商解决”。
在“半停工”之前，原先只占项目8.33%股份的新长征集团在2005年2月，提出增资2500万。新长征如愿增资之后，其在该项目中股份增加到30%。令人费解的是，这个项目的法代定表人原先一直是张钧，新长征增资到30%股份之后，新长征的董事长，也是普陀区长征镇党委书记的王妙兴，成为兴力达商业广场公司的董事长。
更令人惊讶的是，尽管该项目几近封顶，但是至今尚未获得《建设规划许可证》。
资金链
王钉说，“现在张总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上海”，而张钧本是从四川走出的民营富豪。
张钧，43岁，曾任四川省绵阳市中区教育实业公司经理、绵阳市游仙区文教局副局长、绵阳市游仙经济试验区副主任、绵阳市房管局房政科科长。
张钧自称第一桶金来自土地买卖。他曾对媒体说：“我在绵阳高新区以每亩几万元的价格买了60亩土地，成功实现土地增值。”
张正式辞职下海是在10年前，不久之后即以绵阳最高地价拿下一块旧城改造的土地，并获得政府金融支持。而等兴力达逐步壮大，成为一家集团公司已是1997年了。如今在绵阳，兴力达开发有兴达广场、兴达国际大厦、兴达商业中心等物业。在商业领域，张也在绵阳建有当地百货旗舰——兴力达百货，号称西南最大的百货公司之一。除了百货业，兴力达还涉足旅游、建筑材料等。
虽然张钧自称希望低调，但他还是被2004年的《福布斯》杂志列位中国内地富豪，名列第132位。《福布斯》统计出张的个人资产为1.21亿美元，张曾说这个数据比较准确、客观。
就在张钧筹谋兴力达国际广场前一年，绵阳衡丰会计师事务所曾对兴力达集团做过验资报告。该报告显示，截至2000年3月31日，该集团总资产大约8.8亿，总负债约4亿。以不到46%的负债率，以及其后“兴力达装饰城”这样的“现金奶牛”出现，当年兴力达投资国际广场这个大型项目并非草率之举。
果真如此的话，以张钧目前的身家，开发兴力达这样一个项目尚属游刃有余。毕竟商业地产项目大多有60%—80%贷款，作为一家大型企业集团，还不至于要拖欠工程款，更不至于因此而导致停工。
至于眼下出现的“半停工”之表象，王钉表示，该项目本身已经接近封顶阶段了，自然工人数目要比以前少很多。而拖欠工程款一事，他表示数额并不是如媒体所报道的那样巨大。
记者从多个消息渠道证实，此工程中很多项目由建筑商(南通建筑总承包有限公司)“垫资修建”。而据该兴力达高层声称，工程建设资金方面，公司还以部分物业抵工程款，“这是在项目开工之初就已经说好的，因为建筑商在上海开办业务需要物业，加上他们也看好普陀这一带的地产”。
这样一来，王钉向记者声称的，“这个项目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银行贷款”就不足为奇了，尽管这种做法对大部分地产开发商来说，有些不可思议。
据王介绍，到目前为止，该项目已完成投资大约在7亿元，“以后装修、特别是里面五星级酒店的装修等还需要大量投资”。
此前兴力达曾试图在股市融资。2002年底，兴力达入主ST湖山000801.SZ之后，曾希望将旅游和上海相关项目置入上市公司。但此后市道低迷，兴力达逐渐退出ST湖山。据兴力达高层介绍，兴力达还曾在香港设立分公司谋求借壳上市，亦因港股势衰而搁置。
目前兴力达国际广场这个项目本身，负债相对较高。工商年检审计报告显示，项目公司(兴力达商业广场有限公司)2003年12月31日，公司账面资产总额约8亿元，负债总额为5.25亿元。到了2004年年底，公司账面资产总额约6.25亿元，负债总额约5.5亿元。而在四川，兴力达目前还有另一个千佛山旅游项目需要不少资金。
王说，今后的兴力达国际广场的投资中，将会利用银行贷款，“我们现在正在等相关的手续”。
规划迷雾
如果不是因为资金，该项目何以出现变故，而王妙兴成为公司董事长又意味着什么？
据王钉介绍，当初张钧曾在上海多处考察，后来敲定与新长征集团合作自有其道理：“这个项目位于普陀区长征镇境内，跟新长征合作的话，能在土地和本地经验方面获得一些帮助。”
而新长征集团前身是上海长征实业总公司，是上海著名集体企业。1997年末，为推动长征镇经济的进一步发展，决定组建由长征镇、村、队三级共同投资的“上海新长征集团”。其大股东成为长征镇人民政府，持有集团80%股份。
年检报告显示，到2004年末，新长征总资产达8.48亿元，负债6.45亿元，税后年利润187.5万元。而自1992年长征实业总公司成立以来一把手一直是王妙兴。王还担任着长征镇党委书记。
2003年3月，新长征参股的兴力达国际广场在长征镇正式动工。此后工程进展顺利直到今年出现波折。
7月26日，记者前往普陀区规划局了解该项目时，该局工作人员证实该项目的规划还没有获批。至于房地产项目开工所需的四证之一，建设工程规划许可证，尚在区规划局审批之中。
“四证”不齐则无法向商业银行贷款，这似乎也能从某个角度解释，为何如此大的工程至今尚没有从银行贷款，以及此后出现的资金吃紧之表象。
而早在今年春节之后，区规划局监督检查队对此项目展开调查。也就大约在此时，新长征集团突然增资该项目，王妙兴取代张钧，以小股东身份成为兴力达国际广场的董事长。
“钱”景
几乎与兴力达所谓“半停工”事件同步发生的是，商务部正在多个城市对商业地产展开调研。
不管如何，兴力达国际广场都是上海商业地产的一分子，兴力达必须度过眼下的“非常时刻”。
虽然2001年的时候，商业地产项目在上海还是“钱”景无限，但是现在的局面与4年前已不可同日而语。目前，在兴力达国际广场周围已有麦德龙、欧倍德、红星美凯龙等10多个各类大卖场。以往相对沉寂的普陀商圈，如今人气已然大旺。
不过，王钉表示，兴力达的好处是在普陀区，该区商业地产远没有到过热的阶段，“否则我们这个项目在去年就该被拿掉了”。
普陀区商委2003年制定的《普陀区商业发展规划》显示，兴力达国际广场所处的真北商务圈将规划成苏浙两省中小企业商务办公的主要集中地区，总体规划面积达100万平方米。
按兴力达的计划，该项目应在2005年年底全面投入运营。该项目招商部门的负责人向记者表示：“目前看来，今年底明年初的样子就可以运营了。”
上述负责人介绍，目前招商进展很顺利，已经签订了很多意向性协议。像已经定的家乐福则是数家大型超市竞争之后的结果，“我们觉得家乐福在上海发展得比较好，所以才选它进驻的”。
张钧的宏愿是该项目“预计2005年10月投入使用，将成为未来上海普陀区商圈的核心建筑之一，估计每年将产生15亿的现金流和2亿元的租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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