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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财经日报： 汪小意
不寻常的会议5月底的某天，宁波某报社会议室，一个特别的会议正在举行。牵头的是该报广告部，与会的还有该市多家房地产企业的市场中坚。这个会有个名目，叫作“月评会”，每月一次，而这次意义显然不同往常，在七部委房地产新政策颁布不久，宁波房市就感到阵阵“寒意”，有人称之为从业8年来“最低气温”。来自该报广告部的会议主持人认真
地做着笔记，偶尔发表看法，提出问题。他持重而且严肃，但现场气氛并不凝重。不时有人妙语连珠，引起一片笑声。尽管言语间偶尔蹦出“冰冻”、“出局”等词句，但能够看出，这更像是一个互相通气、互相打气的聚会。每个人都简单介绍了其所在企业的市场情况，包括最近几天的成交量。然后谈了自己的看法。这些七嘴八舌的沟通，涵盖了宁波市场的方方面面，蔚为大观，故如实记下：“我们公司5月1日到12日成交增加2.5倍，价格下降了10%。”“现在开盘的都是成本在4500元/平方米以下，4500/平方米以上的楼盘要到年底去开了。”“以前是二手房价格参照附近新盘定，现在反过来，新盘价格看着二手房价格去定。”“我们的外滩花园(注：宁波当地的高档楼盘)卖出3套，排全市第二，后面的可想而知。”“现在开发商品牌作用开始凸显了。”“建设银行今年3月的房贷是800万元，去年同期是3000万元。这说明银行日子也不好过。”
“我们准备以零利润渡过资金关。”
“现在哪里有出路？出路就是价格不降，楼盘质量提高，例如用更好的材料。”会议进行了约两个小时。不过，在随后的聚餐当中，同样的话题延续着，区别是没有人做记录。某公司经理人王先生表示，现在的会多、酒多。“没有多少事情好做了，一帮同样做房地产的朋友就经常在一起吹牛、喝酒。”狼能变羊吗最精彩的一句话，莫过于一位开发商的一句打趣：“我们是披着狼皮的羊。”谁才是真正的“狼”？他欲言又止。
揭下一层皮，狼似乎就变成了羊。在讨论中，这层皮的厚度似乎可以度量：10%。10%已经成了一种心理暗示。不仅是开发商，包括买房人。一位开发商代表提出，根据成本可以推测到宁波房地产价格曲线的底部，走向并不难预测，“下降10%，基本上拿地比较晚的就无钱可赚了，现在的价格刨去10%就是成本价也是底部。”宁波的房产价格从2000年开始到现在，每平方米由2000元逐渐涨到6000元，5年翻了三番。“宁波有充足的民间资金，这些资金寻找渠道，而房地产恰好被看好为优良投资品种。所以房价起来也很正常了。但没有到温州和杭州这么离谱的地步。”
宁波地产商：10%的狼羊变幻逻辑
银亿房地产策划部经理王贤丰说，他们认为，少了这10%，自己就从“狼”变成了“羊”。而根据他们的调查，买房者现在的心理预期是房地产商能够降价10%。但真的降价10%，他们担心按照宁波的现实状况，至少有一批开发商会垮掉。
现在就是要和消费者对搏。谁能坚守？购房者退房风波开始在宁波上演。有的退房人称，即使损失几万元也要退。对需求的判断似乎也不乐观。宁波市2004年一手房成交200万平方米，今年预计在150万平方米以下。有人认为2004年的成交量里包含一些假性需求因素，如福利分房、拆迁安置，以及银行大规模按揭。“都是‘搏大’惹的祸。”一位开发商代表如此总结。由于宁波市土地规范得早，开发商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游戏规则：要想拿地，就要在投标中胜出。谁的获利预期更高，谁就敢出更高的价格。宁波一带民间盛行名叫“梭哈(showhand)”的赌博游戏，游戏中，只有看好牌面的人才会下大注，继续要牌，这叫做“搏大”。拿地，开发商玩的就是这种“搏大”的游戏。现在市中心已经几乎无地可拿。个别小地块，每亩价格也在280万元以上。“个别勇敢的同志才会去拿。”王贤丰说。其实，谁都深知房地产拿地游戏的风险所在。在宁波，流传着当地某报房地产资深记者的一则笑话。从2000年开始，这名记者就断言，宁波房地产泡沫已现，将迅速破灭。此后，每年他都会和房地产界的人士打赌，连续5年。“现在他终于赢了。”讲这个笑话的业内人士几乎是如释重负。好景或将不再，资源的重新整合在预期之中。产品和品牌将成为重要的竞争力。一位开发商代表说，好日子，看来要慢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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