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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金融时报》上周公布的50家最受尊敬企业排行榜中，只有一家制药公司上榜，而5月份公布市值最大的50家企业排行榜时，9家制药公司榜上有名。制药业无休止追求利润的同时正不断失去公众的信任
FT专栏作者 约翰.凯(John Kay)
制药企业把研发资金花在并购上，它们提高了成功药物的市场价格，聘请销售代表促销产品，并放弃真正的创新，转而把重点放在对已有疗法的仿制上
当《金融时报》在5月份公布市值最大的50家企业排行榜时，有9家制药公司位居其中。而当《金融时报》上周公布50家最受尊敬企业的排行榜时，制药公司中只有强生一家上榜。
制药业比其他任何行业都更依赖于公众的信任。对于这样一个行业来说，上述现象说明了一个问题。这样的后果在《金融时报》头版上有生动的描述———默克公司的雷蒙德.吉尔马丁为他对万络的处理手法进行辩护。万络是现已撤出市场的镇痛药。在10年前，默克总是位居最受尊敬的公司之列。如今，这家公司已经排不上《金融时报》最受尊敬的50家公司了，它正竭力维持在市值50强公司中的位置。
其实吉尔马丁先生的前任乔治.默克明白到制药业和公众之间所隐含的交易。他曾说：“我们尽量谨记：药物是为人类、而不是为利润而生产的，利润会跟随而来。如果我们记住这点，利润总会出现。”数十年来这一原则很管用，制药业源源不断地生产新药，然后得到源源不断的资金回报。
但在上世纪90年代，这种观点落伍了。金融市场要求公司采取行动，务求每股盈利以两位数的速度增长。于是制药业把公众给它们用来研发的资金花在互相并购上。它们提高了成功药物的市场价格，聘请销售代表促销产品，并放弃真正的创新，转而把重点放在对已有疗法的仿制上。不让南部非洲那些身患绝症的病人得到治疗其实是公关上的失利。从政府和病人那里赚取收入的公司在定价上必须特别小心。有选择地公布科研成果会削弱公众的信任。
令人惊异的是，高管人员的优厚报酬并未吸引到能够预见这些后果的高明人士。或者，也许在股票期权的激励下，这些高管人员并不在乎这些后果。制药业确实比其他多数行业都更倚重杰出人才，但这些人才都在实验室里，而不在董事会中。而且，虽然他们一度满足于为大制药公司工作而拿一份微薄的薪水，但现在他们已能够吸引风险投资而使自己大显身手了。
加强监管也许能恢复人们对该行业的信心，但各公司一直在寻求通过政治手段来削弱监管。制药公司游说人士已取得了一些胜利。但国会议员最终更需要老年公民的投票，甚至超过了对竞选资金的需要。医保改革这一问题是不会消失的。医疗保健的融资和技术发展可能会将这些制药业巨头边缘化。今天，在研究上每投入一美元，就有一美元的利润被提留，以及一美元花在市场营销上。你必须对研究资金的质量非常有信心，上述等式才能反映出资金的价值。但这种信心已基本上消失了。
旧模式对于传统的畅销药品最管用，这些产品能够减轻但不能治愈慢性的富贵病，如高血压、抑郁症和男子性功能减退。未来的药品将更多地针对个人，而且在一些较罕见的病症中，混合疗法将取代单一疗法。也许西方国家还将意识到，提供简单的药物来治疗一些摧残人的疾病，是对外援助最有效的形式之一。
上述这些发展都更适合为基础研究提供公共及慈善资金的资助，加上创新和同行评审逐渐增加，这些都比大型制药公司针对大众市场的专利药品研究更有好处。大型制药公司丰厚的市值只反映了它们过去的成就和目前的利润，但并不反映其未来的前景。
《国际金融报》 (2004年11月25日 第四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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