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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业之“实”

2012年11月06日 13:48  《绿公司》杂志 

  “实业”一词自诞生之日起,便承载着太多荣耀与重量。

  自19世纪后半叶,洋务运动在帝国的斜阳中点燃最后一丝温暖的希望开始,“亚洲最大钢铁工厂”(汉阳铁厂)、“机器之母”(江南制造总局)等称谓,便和一代亦官亦商的显赫人物一起,汇成中国近代商业的源头。

  1902年11月16日,还是大清帝国光绪年间,以杨度为首的湖南留日学生编写了一本只有50多页的杂志,在第七期中的《与同志书》中,这些年轻人不无兴奋地写道:“愤于国力之弱也,则曰讲求武备;痛于民生之窘也,则曰讲求实业。”日后,杨度成为大清政府的“宪政专家”、“皇族内阁”的统计局局长、促成袁世凯称帝的第一幕僚。

  1921年,“民国之父”孙中山发表《实业计划》:“夫以中国之地位,中国之富源,处今日之时会,倘吾国人民能举国一致。欢迎外资,欢迎外才,以发展我之生产事业,则十年之内吾实业之发达,必能并驾欧美矣。”现在看来,这个庞大的“十年计划”不过是一种浪漫想象,其中修建10万英里铁路(约16.1万公里)的“计划”,至今远未实现。

  在那个喧嚣、激情的年代,保皇派、立宪派、革命派??无不提出自己的治国方案,在政主张、制度设计等方面不无分歧甚至根本对立,但有一点却是共通的:“实业兴国”。在中国,实业必定在商业之外,负载着推动国家、民族发展的责任,即使在中断数十年之后,改革开放促进实业重新崛起的最大动力仍在于此,刺激着新一代的企业家为之奋斗。

  如今,实业像是“老”了。

  中国经济崛起从神话开始变为现实,用了不过短短30年,近几年才成为话题讨论的中心,有人醉心于“中国模式”,试图用国家主义的神圣话语来掩盖经济的短板;也有人试图给本已炽烈的民族主义加一把火,通过亢奋的发泄来刺激国人的情绪。实业负载的“救国梦”已经“实现”了,与之相连的“道德优势”便不可避免地被削弱。

  不仅如此,三十年来中国经济粗放式的发展,还在两个方面为“实业”蒙上一层厚厚的道德灰尘,一是日益恶化的自然环境,二是集中于产业顶端的资源,被少数国有企业牢牢把控,成为权贵资本的提款机。

  在第三次工业革命和虚拟经济的大背景下,新经济英雄成为商业界最璀璨的明星,一些过于“热情”的理论家,在鼓吹某种经济趋势的言论中,毫不吝啬地给予实业不切实际的轻视甚至嘲讽——仿佛不与过去的“旧”完全切割,便显不出自己的“新”来。

  理性观察中国工业基础和制造水平,不难发现这样一个事实:不论是为工业生产提供装备的“重工业”,还是为民众提供消费品的“轻工业”,尽管中国都当之无愧被称为“大国”,但距离“强国”还很遥远,恐怕还要经过几十年的努力才能占领制造业的真正高地。

  另一个被日渐忽略的现实是,传统社会到现代文明,中国经历了长达百余年的漫长转型,至今仍未完成。在这个过程中,实业作为具有中国特有基因的商业文化载体,并未过时。一直致力于“国富民强”的实业家们,不仅继承着近代以来中国商业的前进力量,也在用自己的行动为精神内核提供新的注脚。

  他们不做捞一把就走的“小生意”,而是清醒认识到并勇敢的背负起自己身上的责任。他们理性地分析和判断超越行业,投向更广阔的市场,他们善于鼓励技术创新和资源整合,鄙夷那些花样百出的“商业权谋”,倔强地将产品质量和服务置于自己的核心要求之中。他们的“本分”和“谨慎”也许不能造就华丽的业绩,但总是保持不断向上的超越姿态,并不惜为此“否定”自己。

  这是强者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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