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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驻美国记者 唐勇
应杜邦公司公关部邀请，驻美国的中国各大媒体记者16日赶到位于特拉华州威尔明顿市的杜邦总部，就特富龙事件进行追踪报道。杜邦总部十分平静，似乎没有人知道杜邦正在中国经历一场风暴。
总裁否认“默认说”
杜邦总裁兼首席执行官贺利得亲自出席了杜邦高层与中国媒体的见面会。贺利得今年56岁，是杜邦第一位具有丰富国外工作经验的首席执行官，曾在日本东京工作过7年，期间担任杜邦公司亚太区总裁。贺利得对中国也不陌生，目前担任上海市经济顾问委员会外籍委员。中午12时30分，贺利得准时来到了新闻发布厅。他看上去非常自信，敦厚与沉稳之中略微显得有些沉郁。
新闻发布会一开始，贺利得便开始推销杜邦的“核心价值观”。贺利得说，杜邦成立至今虽然已经历了三次转型，但杜邦独特的核心价值观一直没有改变，那就是：重视安全与健康、保护生态环境、注重职业操守、尊重他人与平等待人。
在贺利得一番自我推销之后，许多中国记者不约而同问了一个问题：“杜邦日前宣布将全氟辛酸铵排放减少99%，是否等于默认全氟辛酸铵存在安全问题”？贺利得给出的答案是一个斩钉截铁的“不”。他解释说，杜邦提出了“目标是零”的口号，“零排放”是杜邦梦寐以求的目标。杜邦每年要处理3000多种化学排放物，全氟辛酸铵只是其中的一种。考虑到某些化学排放物在环境中不易分解，杜邦决定，不论它们是否对环境或人体有害，杜邦都要尽量减少其排放。实际上，对全氟辛酸铵进行排放控制的技术几年前就有了，并不是什么新东西。杜邦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刻宣布有关全氟辛酸铵的减排资料，“是因为大家都很关心。作为一家负责任的公司，杜邦希望能够对客户、公众和有关政府有个交待”。
在采访中，贺利得一再强调他过去的观点，那就是：全氟辛酸铵已经被安全地使用了50年，迄今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它对环境和人体是有害的。目前在美国，全氟辛酸铵依然是不受任何法律管制的化学物质。假如今后有了这方面的管制标准，杜邦当然会遵守。如果中国政府有一天要对全氟辛酸铵设置一个管制标准，杜邦会百分之百地遵守。
贺利得对中国记者表示，杜邦提出“目标是零”，那就意味着：杜邦将力争把安全与健康事故降为零，把环境事故降为零，把违反职业操守的案例降为零，把对不尊重他人的员工投诉降为零。贺利得说，正是基于这样的理念，杜邦才会不断开发保护环境和人类健康的新技术，即使美国政府没有要求杜邦那样做。“我们珍爱环境和健康，我们自己也要喝水，我们自己也要呼吸，我们不愿意看到它们受到污染。作为杜邦的最高领导，我为杜邦的这一理念感到骄傲！”
不粘锅不含全氟辛酸铵？
贺利得前脚刚走，杜邦氟产品部全球技术总监乔治.申克乐博士来到了新闻发布厅。申克乐首先给中国记者上了一堂“科普课”，具体解释了全氟辛酸铵到底为何物。然后，他直接亮出了杜邦的立场：采用杜邦特富龙品牌的炊具不含有全氟辛酸铵，因为全氟辛酸铵在炊具生产过程中已经通过高温加热分解消失了。申克乐说，40多年来，美国的消费者安全地使用了采用杜邦特富龙不粘涂层的炊具，“迄今还没有发生过一起有关炊具危害人体健康的投诉”。
申克乐的这一说法显然与美国《环境科学与技术》杂志日前的报道相矛盾。据该杂志报道，全氟辛酸铵已经在遍布世界各地无数人的血液里建立了自己的“根据地”。按照申克乐的说法，既然人类不是通过使用不粘锅而吸收了全氟辛酸铵，那么全氟辛酸铵到底是通过什么神秘途径进入人体的呢？对此，申克乐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只是向记者透露，杜邦已斥资100万美元，与一家独立的研究公司合作进行有关全氟辛酸铵安全性的研究。目前，该项目研究成果已送交一个独立的专家小组进行同行评审，可望不久在经专家认可的科学杂志上发表。申克乐说，该研究报告再次确认，“采用杜邦特富龙品牌不粘涂料的炊具不含有全氟辛酸铵，使用杜邦不粘锅不是导致全氟辛酸铵进入人体血液的原因”。
参观杜邦的“厨房”
申克乐的演讲结束后，记者团随后被带到杜邦的不粘锅“厨房”。所谓“厨房”，实际上就是一个实验室。杜邦全球技术部经理威廉.魏立福博士介绍说，杜邦从各个超级市场上购买带有杜邦特富龙标志的不粘锅，将其带到实验室进行质量检验。记者发现，杜邦使用的检测方法让人印象深刻。只见各种不同的不粘锅在金属工具的磨、钻、压之下经受着“生死考验”。魏立福告诉记者，试验结束后，杜邦会给不粘锅打分，得分达不到标准的不粘涂层就会被淘汰，不能进入市场。针对日本、中国等不同国家消费者的烹调习惯，杜邦甚至还设计了不同的试验方法。
应该说，杜邦对不粘涂层的质量要求只能用“苛刻”两个字来形容。不过令记者感到有些困惑的是，杜邦“厨房”里发生的一切，只能证明杜邦不粘涂料的光滑度、耐用度等等，并不能证明杜邦不粘锅在使用过程中是否会排放出有害物质。魏立福告诉记者，杜邦有一个实验室专门测验不粘涂层的毒性。遗憾的是，这次没有安排记者参观这一实验室。
(本报华盛顿8月18日电)
《人民日报》 (2004年08月19日 第七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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