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澳门号称世界四大赌城之一，博彩业又被特区政府定为澳门经济的龙头产业，所以，要了解澳门，就要知晓澳门的博彩业。而越走进澳门，越深入探寻博彩业的奥秘，却发现：无论是将其作为一个庞大的产业来分析，还是视其为社会的一个特殊现象来研究，它都是一个难解之谜。葡京赌场那如鸟笼般的独特建筑，不仅成为澳门一大景观，吸引着千千万万国内外游客，更像一扇解读澳门的窗口，吸引着那些对澳门感兴趣的中外人士。
拉斯韦加斯赌场的税收不及澳门的八成
业外人士有谁能够想到，小小的澳门却经营着博彩的大买卖，大到与美国拉斯韦加斯赌场相比豪不逊色。澳门现共有12家赌场，455张赌台，虽然规模与拉斯韦加斯247家赌场不能相比，但其税收却远远高于拉城。规模大于澳门赌场20多倍的拉斯韦加斯赌场，每年所缴赌税还不及澳门11家赌场的8成！澳门博彩业向社会承担的税率几乎是拉城的6倍多！而作为澳门赌场的龙头老大--葡京赌场，更像一台分秒不停运转着的印钞机。每天进出葡京赌场的顾客平均3万多人次，刚刚过去的2003年3月份收益就有27亿多元(税前)。我追问过澳门赌场高收益、高税收的原因，一个重要因素是：澳门以赌桌为主，占其营业额的95%以上；而拉斯韦加斯以老虎机为主，占其营业额的70%。澳门事博彩业的人员将近1万，澳门政府财政收入有一半源于博彩业，从2002年4月至2003年3月底的12个月中，特区政府仅从博彩业这一行业就征得高达91亿元的税收。博彩业及其相关产业吸纳了澳门近一半的劳力就业。因此，冠以博彩业为澳门经济的支柱产业、龙头产业是绝不为过的。
葡京赌场有40名专职数钱工
2003年4月1日，是澳门博彩股份有限公司获得新赌牌营业一周年的日子。巧得很，当天其所属的十一家赌场营业收入超过了1亿元。公司的几位高级管理人员喜不自禁，都为澳门赌权开放一年来"澳博"的突出表现而兴奋。“澳博”作为澳门赌权开放后首家营运公司，于2002年4月1日起顺利接管并延续了澳门娱乐股份有限公司的博彩业务后，财源滚滚，一年收益高达270亿澳门元。该公司的旗舰--葡京赌场设有一个秘密数钱房，据说，有40名员工在这里专门数钱。每天，公司11家赌场的营业收入按时段被押送到这里，由他们一张张清点。送来的现金多为1千元票面的港币或澳币，40位员工平均每天工作16个小时，才能将当天的收入清点完毕。最高的时候，每天要数几亿元，少的也有四、五千万元。这里保安措施严密，外人根本无从知晓，就连赌场绝大多数员工也不知其详，更无资格涉足此处。只有政府博彩监察局的特派员，连同屋内许多不同角度的监视器探头，在现场密切监视着屋内的一举一动。赌场钱来得容易，在于赌徒们的"慷慨大方"。记者迄今只见过面值为50元、100元、1000元一个的"筹码"，赌场一位高级职员向记者透露，赌场里最大筹码的面值是50万元！有的豪客一次押十个八个，一次输赢就是上千万元！
赌场"筹码"流通市面
澳门赌场一般都是用“筹码”下赌的。所谓的“筹码”，是一种特制的塑料小圆牌，上面标有金额数，最小的筹码面值10元，最大的面值50万元。赌客进赌场先要到专门兑换“筹码”的柜台去买“筹码”，然后再去你想去的赌台下注。用现金直接下注也行，但超过1万元就不方便了。所以，在赌场用现金下注的大多为散户、小户，一掷万金、10万金的大赌客，绝对是用“筹码”下注，而且他们所持的一个"筹码"的面值至少为1万元。仅一个葡京赌场，就有30个贵宾厅，来这里聚赌的都是世界级的巨赌豪客，如果让月收入不及千元的工薪阶层进去瞄上一眼，大赌客们一掷万金的"慷慨"出手，肯定会心惊肉跳！前不久的一天深夜，我通过熟人进入位于友谊大马路上的置地娱乐场溜达了一圈。这个赌场内饰极其豪华，四壁都是耀眼的金色。赌厅里设有免费自助餐厅、酒吧。每个赌厅只有几台赌桌，没有老虎机，更没有葡京赌场那种熙来攘往、人声鼎沸的场面，赌客很少，但个个腰缠万贯。我在一赌桌前停留不到一分钟，就眼睁睁看着一位赌客下赌的四块“筹码”，被“庄荷”(赌桌工作人员)用小筢子轻轻扒了过去。要知道，每块“筹码”面值五万元啊！走出赌厅，我还为刚才的一幕惊诧不已，朋友告诉我，这不算输得多的，在赌场输赢20万元只是小意思。赌场“筹码”如同金钱。故此，许多赌场的常客赢了钱也不将“筹码”兑换成现金，免得下次来赌场还得兑换“筹码”，嫌麻烦。其实，也不全是因为这个原因，澳门的许多店铺用"筹码"是可以消费的，特别是赌场周围的一些餐馆、酒吧，绝对认可“筹码”。据说，有赌客光顾这些餐馆、酒吧，只要将几块“筹码”往餐桌上一扔，伙计立马会堆出灿烂的笑容，殷勤相待。也许在店小二的心目中，玩赌的人个个都是腰缠万贯。
世上最庞大的商用监视系统
一跨入澳门赌场，就给人一种莫名的“紧张”，一道如同机场的安全门横挡在面前，进入赌场必须穿越安全门，接受安全检查。所有检查程序和进入机场侯机大厅时的安检程序一模一样：要掏出身上所有的金属物件，连同手提物品一并交由安检人员检查。但比机场安检还严格，不许带照相机、摄像器材进入，赌场禁止拍照。
许多游客都觉得纳闷：不就是一个娱乐场所嘛，何以要安检？我曾就此问题问过好几位赌场工作人员，回答都是一致的：赌场到处是现金和“筹码”，而且都暴露在广庭大众面前，一旦有歹徒持凶器进来打劫，很容易得手不说，还会危及赌客的生命安全，故要防患于未然。
也许很多人并不清楚，赌场绝非一般的娱乐场所，它虽给人带来刺激，但更宜诱发各种犯罪的念头。穿梭其间就会发觉，各种"鱼饵"明目张胆地在四处招揽生意。所以，赌场安全是赌场老板首先要考虑的问题，也是政府监督最严的地方。澳门司法警察局建制里设有赌场督察处，专门负责赌场治安，昼夜24小时派有警员在各赌场值班巡逻。而赌场自身的防范监视装置更严密、周详，它是我迄今所听说并眼见的最庞大的商用监控系统。据说，光葡京赌场各处就装有六百多个电视监控探头，它从各种角度全天候摄下赌场每个角落的情况，分秒不漏。赌场工作人员告诉我，这些装置只是作监督赌场员工用，绝不针对顾客。否则谁还敢来赌场？说的倒也是那么个理，但不少人对此将信将疑。不过，记者看到，这些监视器确实发挥了威慑作用，"庄荷"(工作人员)每当离开赌桌时，都要面向"探头"展开双手，扑打扑打衣服，以示没拿什么东西。工作期间揩鼻涕、擦嘴脸的卫生纸，都随手向柜台外面一扔，却偏不往脚下的废纸篓里丢。不知情的人责怪其粗俗，岂不知这也是为了避嫌，特意这么作的。赌场一旦发现工作人员作弊，必开除无疑，绝不留情。据说，此类情况在澳门赌场极少发生。
赌场营业分秒不能停
到澳门一年才发觉，赌场从未关过门！不管是双休日，还是节假日；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总之，任何情况下都未停止营业。这真叫奇了！据探知，在澳门如此"敬业"、"分秒必争"的营业场所，仅此一家！
有生意做，当然要营业啦。澳门人如是说。的确，如果没有生意做，就没有必要全天候营业。仅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澳门博彩业生意是多么红火，特区政府为什么会将博彩业定为澳门经济的龙头产业。实际上，赌场营业分秒不能停，是澳门法律制度所规定的。迄今为止，博彩业在澳门合法化经营已有一百五十多年历史，其间，不管是澳葡政府还是特区政府，都制定了一系列相关的法律、法规，数量之多难以计数，欲了解其详，不下一番功夫是做不到的。我还没找到这条法律的原文，但赌场高层人士肯定地说，不会有误。
长年营业，分秒不停，做到这一点实在不易。就是人受得了，机器、房子还有坏了的时候。但照样不能停业！我2001年底来澳门时，就赶上葡京赌场内外装修，一年多过去了，至今还在装修，据说今年也完不了。因为不能停业，只好一间屋子一间屋子轮着修缮，难度极大。迄今为止，就有一例例外：靠近外港码头的皇宫赌场要挪地方，不得不向政府申请停业。这对于政府和赌场老板来说，都是一项很难的事。因为，停业一天，就意味着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收入打了水漂，何况要停业好几个月呢！我几次路过此地，不管刮风下雨，都见工人在紧张施工，显然是有严格的工期在催促着他们。笔者感触万分，如果我们所有的企业都能像澳门赌场一样分秒不停，该多好啊！
赌场也搞两权分离
提起澳门赌场，很自然就会联想到“赌王”何鸿燊先生。他自六十年代初接手澳门赌场专营权后，40多年来，驰骋赌海，跃马扬鞭，把个澳门赌场步步做大，终于跻身世界四大赌场之一。至今，何先生虽年逾古稀，但仍然掌控着澳门赌场的风云变幻。也就是说，他身为赌场“龙头老大”的地位没有变。
在一般外人眼里，澳门赌场就是何鸿燊家族开的，这话不假。何氏家族在澳门旅游娱乐有限公司(“澳娱”)占有最大股份，除何先生本人任"澳娱"董事兼总经理外，另有何家几个姊妹也是“澳娱”董事。去年，何先生的女儿何超琼又跻身“澳娱”任董事，此件事当时被港澳媒体炒得沸沸扬扬，都说何超琼要接替父亲执掌澳门赌场，这完全是一种猜测。迄今为止，无论台前幕后何先生无疑是澳门赌场一言九鼎的决策者、指挥者。真正辅佐何先生运作、掌管赌场营生的，是其香港大学的校友、跟随他几十年的苏树辉和吴志诚等人，他们和何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苏树辉身兼“澳娱”子公司“澳博”董事，为何先生分管赌场的对外事务；吴志诚任“澳博”的董事兼营运总裁，系澳门现12家赌场的总“掌门人”。
去年，特区政府毅然决定开放澳门博彩业经营权，何先生面对压力积极应对，迅速成立子公司"澳博"，并由"澳博"出面竞得三张赌牌中的一块。借此机会，又在赌场内部实行改革，将家族的所有权和经营权拨离。使赌场真正按现代企业的运作来进行，放手让管理者去管理，董事会不再参与赌场的日常事务。"两权"分离，立刻产生效果。2002年澳门赌场全面跃进，收益大幅上扬，各项经济指标都创历史新高。
赌场内一切变动都须政府批准
毋庸质疑，博彩业是人类社会孕育出的一只怪胎。为了让这只怪胎“俯首帖耳”，从澳葡政府宣布博彩业合法化那天起到今日，100多年来，澳门当局不断制定、修正、完善了一整套浩繁的“框定”博彩业的法律、法规，其规定之严厉，界定之细微，真可谓搅尽了脑汁。我近从特区检察院借了两本“骨干文件”细细研读了几天，真是新鲜极了！岂不知管理赌场居然还有那么多"名堂"。
原来，驾驭赌场这匹“野马”的缰绳，牢牢攥在政府手里，赌场的一举一动都在政府的严密监控之下。特区政府自成立之日，就成立了博彩监察暨协调局，代表特区政府监督管理博彩业。据说工作人员就有300多人，是特区政府最大的部门之一。他们管辖的范围，上至赌场设在什么地方、投入多少资本金额，下至每台“角子机”(老虎机)放置何处、每个电子监视“探头”按在什么位置，统统要经过其审批。任何不经审批的“动作”，都是违法行为，都要受到法律的严惩。因为，这些均囊括在那浩如烟海的有关博彩业的法律文书中。譬如，每个赌场设在什么地点，法律条规上明确规定：“葡京娱乐场，位于澳门葡京路；游艇会娱乐场，位于路凼填海区凼仔南部游艇俱乐部皇庭海景酒店；……”又譬如，法律规定：每年12月份，各赌场必须向政府博彩监察暨协调局送交一份清单，详细报告第二年拟开设的赌桌及包括“角子机”在内的电动或机动博彩机的数目及所在地点；还譬如，法律规定，各赌场必须“全年每日均得经营博彩”。换句话说，就是赌场必须分秒不停地运转，但遇非常时刻例外，这个“例外”法规中也作了明确规定：“于国丧日又或在明显不能进行博彩或进行博彩引起公愤时，省政府得命令中止赌场之运作。”
总之，法律条文将博彩业经营运行中遇到或可能遇到的方方面面都作了界定。政府依据这些法律条文进行监督，违者处罚严厉。比如，容许不准进入赌场之人士(未满十八岁之人士禁止进入赌场)进入--罚款每人澳门币8千元；在赌场内传送或食用餐食，或传送或饮用含酒精之饮料--罚款澳门币4千元；如不及时向负责监察博彩经营之人员提供其须查阅材料及报表--罚款澳门币16万元；等等。光上述处罚条款在其法律法规中就有上百条之多！(记者/曾坤)
赌场系“偏行”，俗话说，好仔不入偏行。所以，除去赌徒，一般人对赌场总有一种隔膜感。岂料，眼下统领澳门赌场的几员大将，并非人们想象中的“烂仔”，而是一帮行端品正、琴书贯身的鸿儒。更有奇者，他们个个远离赌桌，身处赌场几十年，居然从没玩过一次赌。我认识的两员大将苏树辉和吴志诚便是如此。
澳门赌场的最高决策机构为“行政委员会”，何鸿燊任主席，对外称行政总裁。苏树辉、吴志诚、何犹伦等任委员。眼下，掌控澳门12家赌场大权的，正是这个迄今为外界所不知的行政委员会。由于澳门博彩股份有限公司系澳门经济的“航空母舰”，所以，担当这艘“巨轮”的“舵手”，必须有足够的精力和智慧处理种种复杂的情况。也许是习惯使然，跟“澳娱”时代一样，现在，“澳博”对外场合一般仍由大老板何鸿燊出面，其次是负责对外事务的苏树辉，对外头衔是“董事”。行政委员会中只有三人系“澳博”董事：何鸿燊、苏树辉、吴志诚，乃“澳博”核心之核心。他们三人同为香港大学的校友，何鸿燊做为前辈，早毕业于他俩几十年。苏树辉1973年毕业于香港大学物理系，吴志诚亦于七70代从香港大学社会学系毕业即入聘澳门赌场。苏从做秘书干起，而吴则由赌场最基层的管理人员做起，勤勤恳恳，一步一个脚印，赤忱服务于赌场几十年，深得何先生器重。苏树辉主要负责赌场的对外事务，在澳门出镜率很高，“澳博”消息的对外发布，赌场业务的政策诠释，差不多都由他来出面，称得上是一位外交里手。他温文而雅的学者气质，加之擅长书画，热衷于文化交流事业，文化头衔极多：澳门中华文化艺术协会会长、澳门中华拉丁基金会会长、澳门文化咨询委员会委员、甲子书学会会长……为“澳博”确实赢得了不少声誉；吴志诚则正好相反，他担任公司的营运总裁，百事缠身，不但12家赌场的日常运营由其一线指挥，他还负责彩票、赛狗等多项博彩业务的运作，必须全副精力盯在赌场的内部管理上，故而公开场合很少露面。但与苏先生一样，同属学养及涵养丰厚、往来无白丁的鸿儒雅士。苏、吴俩人，一外一内，配合默契，堪称何鸿燊的“左右臂”。
何犹伦对外身份称委员，在“澳博”内部却被称为“后勤总管”，酒店吃、住、行，各个赌场的粉刷维修，员工的吃、喝、拉、杂，等等，全由他掌管。何犹伦也是位高级知识分子，曾留学美国哈佛大学，持有美国专业律师执照。2002年是澳门博彩业开放的头一年，“澳博”在这个新“集体”的掌控下，业绩出乎预料得好。全年博彩收益212.76亿澳门元，同比增长16.9%，约占当年GDP的39.3%；上缴博彩税77.65亿元，同比增长23.4%，占当年经常性财政收入的76%，占澳门财政总收入的51%。2003年“澳博”更是略胜一筹，预计全年博彩税收达100亿元，将大幅超过特区政府年初估计的68亿元。澳门赌场圈内人都说，“赌王”何鸿燊有识人之明，赌业由不赌的文人来运作，高！
赌场“迭码仔”的角色举足轻重
近来，澳门社会上关于赌场“迭码仔”的议论纷纷，其缘由起于竞得澳门三块新赌场经营牌照之一的美国拉斯韦加斯赌王史蒂芬.永利。他在去年竞得澳门一块赌牌后，至今迟迟不见行动，反而隔三岔五放风说，现行的澳门赌场借贷方式无法律依据，要求特区政府在制订有关赌场借贷的法律时参照美国的做法，以便于新经营者的进入。
迭码制度可以说是澳门独创的一种博彩中介的运作模式，从事博彩中介工作人员称之为“迭码仔”，“迭码仔”的工作是寻找赌客客源、鼓励赌客到赌场博彩、令赌场增加博彩收益，而自己从中获取佣金。迭码制度早在澳门旅游娱乐有限公司成立时已存在，但并不普遍。到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叶，澳门赌场广设赌厅，为了要寻找更多赌客客源，中介人角色的重要作用突显出来，于是，迭码制度大行其道。苏树辉先生曾向我详细聊过“迭码仔”的作用。用他的话讲，“赌场中介人对政府财政所做贡献是很大的”。
这话一点不假。据这几年的统计，澳门博彩业纯收入的分配比例如下：40%的收入缴纳政府税，40%的收入付给中介人即“迭码仔”，其余20%归公司所有。而缴纳政府的税金中，70%来自“迭码仔”的“贡献”。目前，澳门的“迭码仔”究竟有多少，谁也说不清，因多数”“迭码仔”不愿暴露其身份，故众说纷纭，但普遍的看法在一万人以上。澳门的经验说明，中介人是有利于赌场的营运。日前，澳门博彩业业内超过70%的赌厅和赌团代表联袂开会，酝酿成立澳门博彩业管理及中介人总会，以提升博彩业管理及中介人的地位。何鸿燊先生还在会上表示，一挨中介人总会成立，他立马提供办公楼供其使用。史蒂芬.永利也看好澳门的“迭码仔”，公开表示愿意与澳门博彩中介人合作，并打算等新赌场开张之后，也要雇用博彩中介人。
毋庸讳言，长期以来，澳门“迭码仔”除了兑换泥码给客人以取得丰厚的利润之外，有时还转介赌客贷款以获得利益，通常贷款是指高利贷款。一般“迭码仔”不会直接参予高利贷活动，多数是转介，并不涉及违法行为。但也有不少“迭码仔”从事高利贷转介活动。所以，迭码制度实际上是一把“双刃剑”，它既在促销和拓展澳门博彩客源市场上被证明非常行之有效，对澳门博彩业的发展起着推动和促进的作用；另一方面，它又的确衍生出放高利贷、黑社会介入等不少负面问题。若加强立法，明确规定“迭码仔”为博彩中介人的角色，规定博彩中介人必须受过专业培训及领有牌照、并要出示刑事纪录，以及只可转介赌客合法贷款等权益和义务，相信这些负面的东西是可以掌控的。目前，特区立法机构配合赌权开放而制订的新的博彩中介人法律规定正在审议当中，据悉，内容涉及以上所说有关博彩中介人的法律规定。
赌客亚洲裔人居多
近来，随着澳门旅游业的兴旺，以葡京赌场为标志的澳门十一家赌场更是水涨船高，生意火爆。赌场工作人员告诉记者，他们只要瞅一眼客人玩什么赌牌，就知道他是大赌客还是小赌客。在大堂内玩老虎机的客人绝对没有大赌客，多是头一次来赌场，或是小玩家；那些输赢数以百万元仍脸不变色的大赌客，都被请进贵宾房，舒舒服服地玩他们最喜欢的“百家乐”去了。澳门十一家赌场收入的主要客源是这些不喜欢曝光的大赌客。据赌场权威人士透露，澳门赌场五分之四的收入来自这些豪赌客们。由于这些大豪客系赌场的“米饭班主”，故赌场自然要绞尽脑汁吸引他们光顾。除了免费豪华食宿招待外，还有车船免费接送，此外还会有现金回赠或其它礼物。碰到大豪客，“迭码仔”更是鞍前马后贴身侍候。一位我认识的“迭码仔”曾说过，碰上好运气，他一晚上就能赚几万元。平时他的日子过得很富足，有私家汽车，花钱大手。赌客赢了钱，自然不会怠慢这些服帖的侍奉者。一位在美国拉斯韦加斯威尼斯人赌场当“迭码仔”的人对我说：“这一行竞争十分激烈，你不拉住大豪客，就会被别人抢去。故此你必须熟知大豪客的所有喜爱，尽量满足他们。”他透露，在拉斯韦加斯，绝大部分豪客都是亚裔人。其实，在澳门各赌场，平时很少能见到高鼻子、黄头发的外国人，绝大多数是亚洲裔人，而这些亚裔人中，又以香港、台湾、大陆人为主。据美国内华达拉斯韦加斯大学赌博问题研究专家比尔.汤普森分析，全球约共有100到500名真正的赌场大豪客。据说，位于澳洲墨尔本市以北的“皇冠赌场”，每年由大豪客带来的收入便高达200亿澳元(140美元)。近几年，在亚洲其它国家的富豪受金融风暴打击的同时，中国却冒起了一批新富豪，成为世界各大赌场争夺的新目标。因贿赂罪而被中国通缉、正在加拿大申请庇护候审的特大走私犯、远华案主犯赖昌星，就曾经在拉斯韦加斯豪赌过。
赌业联袂典当业
到了澳门，我才有一个新发现，却原来，“当铺”或“典当店”系赌场的“连体兄弟”，两个离不开。有赌场的地方，周围必定有当铺，当铺紧紧围绕着赌场存在。如今，全澳门大概有近40家典当店，个个都保持着上百年来一尘不变的老模样：小小铺面，门口当街高悬一个偌大的“押”字，店门的两侧都写着相同的“昼夜服务，香港起货”。店堂内的布局也千篇一律：食指粗的铁条将内柜外柜一隔为二，高高的柜台只留一个小小的窗口，给人一种警卫森严的感觉。澳门的押客当然大都是赌客，赌场通宵开赌，押店也就昼夜服务。那些输光随身现款和票证的赌客，于是就用身上值钱的东西如首饰、手表、衣物等，拿来抵押，换成现钱或者作为扳本的赌资，或者作为回家的路费。押品有实价和押价，实价是押品的所值价值；押价是押店付给押客的现款。若押客无力赎回押品，实价与押价间的差价就是押商的盈利。押期为3个月，一般有过半押品被押客赎回；逾期无人赎回的押品，会有金银珠宝行以及旧衣店的人来收购。为何澳门的押店都标榜“香港起货”？因为过去赌客大都来自香港，为了方便港客，押客可在押商设在香港的分号赎回押品。异地起货，押客要付一定的手续费。押商的最大风险，在鉴别押品的货色。因为典押之物品种繁多，品质优劣参差不齐，没有好“眼水”便会出现鱼目混珠的巨大差错。鉴别货色的师傅叫“朝奉”，俗称“二叔公”、“柜面”，没有10多年的经验充当不了这一要职。“朝奉”一般是店主或股东担任，也有资深店员担当此职的。若是一件昂贵押品，得经2.3个“朝奉”过目。
翻看澳门的史料得知，典当业曾和博彩业同为澳门的“巨富”行业，当年澳门富商高可宁就是经营当铺生意的，上个世纪50年代，澳门30家当铺全是他一人开的，为港澳大富豪之一。进入60年代，不知何故，澳门的典当业慢慢被博彩业远远甩在了后面，典当行的老板也从大富豪的行列中悄悄消失了。其中的原委，有人说是典当业的利润越来越薄所致。但迄今澳门当铺非但不见减少，反而越开越多。其深层的原因究竟为何，尚不得而知。(记者/曾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