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国家外汇管理局和公安部宣布，将结合反洗钱工作，进一步打击地下钱庄，并研究建立相应的情报采集和预警机制。消息一出，换汇黑市从前的热闹场面不再

　　所谓外汇“黄牛”是指那些以非法倒汇、换汇并从中谋取差价的外汇贩子。在北京雅宝路中国银行北京分行是最容易找到外汇“黄牛”的地方。只要在附近转转，就会有“黄牛”迎上来和你主动打招呼：“要外汇吗？”

　　重拳出击、黑市萧条

　　自入伏以来，北京的气温居高不下，街上行人很少，雅宝路上的“黄牛”更是稀少了很多。中行门口坐着几个神情不振的人，同以前相比，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现在的场面：萧条。

　　近来，反洗钱成为国家外汇管理局的重点工作之一，打击地下钱庄与境外串通洗钱也与此密切相连。6月底，国家外汇管理局和公安部宣布，将结合反洗钱工作，进一步打击地下钱庄，并研究建立相应的情报采集和预警机制。消息一出，街头“黄牛”大为收敛，换汇黑市以前那种火热的场面一时间很难见到了。

　　近年来，国家陆续采取了不少措施来打击私人非法买卖外汇和地下钱庄，全国各地也积极打击各种外汇非法交易及其“黑窝点”和地下钱庄。国家这些措施和行动对于打击个人非法买卖外汇和地下钱庄的非法活动都起到了积极作用，且成绩也极其显著。

　　但是，每次打击过后没多久，“黄牛”会再次死灰复燃。一位曾与“黄牛”常打交道的“圈里人”告诉笔者，国家禁止私人倒汇和地下钱庄等非法活动已很多年，并不断出台打击措施，但外汇“黄牛”在短期内不太可能彻底消失。

　　地下活动屡禁不止

　　目前，“地下钱庄”主要有两种功能类型：一种是通过外汇非法交易，庄主赚取外汇与人民币之间的汇价差。另一种是以“地下钱庄”作为职业机构，为外汇违法犯罪资金流动提供服务。前一种由于国家外汇管理法规的不断完善，监管和打击力度不断加大这种以街头“黄牛”为塔底、庄主为塔顶的“地下钱庄”经营的风险成本加大，所以其非法活动有所收敛。而后一种不仅隐蔽性强，而且其对国家外汇市场和经济发展的破坏性越来越大，因而已成为重点打击对象。但无论哪种类型，由于其生存的“沃土”依然存在，所以，纵然“法网恢恢”，但总有漏网之鱼。到底什么使这些“黄牛”和“地下钱庄”能在国家的屡次严打中生存下来呢？有关人士认为，外汇体制与政策有空可钻是造成外汇“黄牛”和“地下钱庄”屡禁不绝的主要原因。虽然中国外汇体制在逐步探索外汇留成制、外汇调剂制等形式后，实现了人民币资本项目可兑换，实行银行结售汇制度及资本项目外汇管制等，但是，强制性的结汇与限制性的售汇仍然使企业难以具备外汇的支配权，且承担的外汇风险加大。此外，企业还必须承担银行买卖价差的成本。资本项目的管制虽然为“经济的安全”增加了安全系数，但企业正常用汇需求却受到了限制。所以企业倾向于与“地下钱庄”合作，以达到二者的“双赢”。

　　其次是法律漏洞给非法买卖外汇带来可乘之机。《中华人民共和国外汇管理条例》规定，如有逃汇行为之一的由外汇管理机关责令限期调回外汇，强制收兑，并处逃汇金额30%以上5倍以下的罚款；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其中，“不按照国家规定将外汇卖给指定银行的”也被包括在逃汇范围之中。但一方面规定对于非法卖外汇的行为处罚相对较轻，另一方面，《条例》中几乎找不到对购买外汇者相关的处罚规定，这就给“黄牛”钻法律空子的机会。

　　市场需求有待满足

　　采访中，一位“黄牛”把名片递给笔者，上面写到：“握握手，是朋友，真诚合作”。他说很多“黄牛”不仅有宣传口号且非常重视“诚信与服务”，因为“诚信”是他们的生命线。为“放长线钓大鱼”，“黄牛”几乎都会主动要求直接通过银行来完成交易、拒付现金，以打消客户对假币的担心，“真诚合作、互惠互利、银行存取、安全可靠”是他们的“从业准则”。“地下钱庄”则往往有自己的“业务规范”和纪律。

　　近年来，随着国民经济的发展，个人对外汇的需求量越来越大，而国家规定的居民个人用汇限定量还无法满足个人用汇需求，且个人到银行买汇需要一系列的相关手续、证件和证明，过程之烦琐让客户望而却步。例如，国家规定，自费留学人员出国留学购汇限额为2万美元，除此之外，银行还要严格审核个人的购汇申请书、境外大学录取通知书、已办妥签证的护照、留学费用通知单等规定的有效凭证。为了图方便，人们往往倾向于与“黄牛”或“地下钱庄”打交道。

　　此外，出于自身利益考虑，不少银行对于自己眼皮底下的倒汇行为听之任之，甚至充当了“黄牛”的保险工具。有银行人士认为，一方面“黄牛”在银行门口倒汇，不仅不会影响银行的正常工作，而且可以为银行带来更多的外汇业务，对于这种“两全其美”的事情，银行没有必要出面阻止。

　　有人认为，美国经济疲软、美元下跌是黑市冷淡的一个重要原因。银行人士否定了这一说法。因为“黄牛”的“食物”除了美元之外，还有欧元、日元等各种国际外汇。“食物”品种如此之丰富，提供“食物”的人又如此之多，且“进食”可以高枕无忧，因此，在相当一段时期内，“黄牛”非但不会消失，甚至在某些阶段还会“牛”一把。文／本报实习生张巧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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