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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华威特约记者荣为人北京报道
“想聊就聊聊吧”，原永民电话那端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这位中国第一家制造轻型飞机的私营企业——科源公司老板在记者的一再要求下接受了采访。“8年了，说实话，我真的很不容易。钱亏了我不心疼，总得有人迈出第一步是吧？不过我不会放弃的。”当记者告诉他现在上海有一家私营企业正投资5000万造直升机的消息时，原说：“我看，再加两个5
000万也够呛，不要以为在中国造飞机很容易。”
消息是从刚结束的北京第9届国际航空展览会上传出来的，一架造型美观的无人驾驶轻型直升机吸引了众多参观者的目光。让记者感兴趣的是这架直升机的生产者是来自上海的一家民营企业——雏鹰科技有限公司，在此之前，几乎没人知道这家企业，连上海的电话查询台也没有其登记的电话。本报记者费尽周折得以采访了该公司副总裁秦维东先生。
“首先，我们不是政府机构，我们是风险投资。还有我们的模式和别人是不一样的，我们总结了他们的教训，我们有的不仅仅是信心。”秦维东说。“在此之前我根本不了解飞机制造业，是他们(另外4个投资人)拉我进来的。钱的确是投资股票挣来的，5000万，不小的数目。投资实业一直是我们的愿望，很早的时候，我们的几位投资人就开始关注直升机制造业，我们做了比较长时间的行业分析，觉得是时候了。要知道，这都是自己的钱，是要冒很大风险的，我们当然会很谨慎。”秦坦率地对记者说。
行业前景光明政策瓶颈待破
就在国家直属的两大直升机厂哈飞和昌河公司举步不前的时候，作为民营企业，却敢于涉足高投入、高风险的航空工业，秦是作了充分的行业分析的。
目前，全世界共有直升机生产厂家70余家，而我国只有哈飞和昌河两家大型国有企业和景德镇中国直升机研究所承担国家计划项目的试制与生产任务。另据记者从有关部门的市场调查报告得知，随着我国改革开放后国民经济的持续快速增长，直升机需求正日趋增长。预计，到2013年我国仅民用直升机需求量就将达1867架，而到2020年中国将需要各类民用直升机约10000架。
从上述数据来看，需求的急剧增加可以说是毫无疑问的，可这些资料是公开的，为什么如此美妙的市场前景却到现在也没见有大量的资金涌入这个行业？原和秦都向记者解释了其中原因，一直阻碍着中国民用直升机市场发展的瓶颈其实还是出在政府身上，使用环境直接限制了市场的需求量。现在每次飞行都需要复杂的审批手续，国家对低空领域的开放政策一直很紧，这才是民企投资这个行业面对的最大的风险。也可以说是制约民间资金进入这个行业最根本的原因。
国家政策松动生存环境改善
显然，雏鹰科技有限公司是已看到了国家政策正在松动的趋势。“现在国家是明确鼓励民间资本进入直升机制造行业，从审批手续上就可以看出，现在只要获得了民航总局适航司颁发的适航证，到工商局注册就可以了。”秦维东说。记者从国家航空总局了解到，长期以来，国家对空域尤其是低空空域的管制限制是有明确的法律限制的。但是我国地域广大，地形复杂，各地区、各部门越来越多地使用各种类型的直升机已经是大势所趋。因此，预计在1-2年内，我国政府将会逐步放开对低空空域的管制。
记者从雏鹰公司得知，国务院、中央军委近期对《中华人民共和国飞行基本规则》进行了修改，新规则在和国际接轨方面迈出了重要一步。目前，国家空管局正在组织有关单位制定中华人民共和国通用航空飞行管理条例，将对空域使用的开放和手续的进一步简化做出促进作用。
在产业支持方面，早在去年7月国务院就发布了《当前国家重点鼓励发展的产业、产品和技术目录(2000年修订)》，其中，航空航天业特别是直升机总体、旋翼系统及传动系统开发制造被列入鼓励发展产业。此外，国务院体改办主任王岐山在“中国发展论坛”年会上就行业垄断问题特别指出民用航空业将是改革的重点。这些，都为直升机产业的发展提供了良好的政策环境。
全面合作引资探索全新模式
在发展模式方面，雏鹰科技有限公司相对于科源公司应该是全新的，“我们也认识到在现有行业的生态环境中，单靠自身实力，或仅仅联合国内力量来完成雏鹰系列直升机的研发、生产和销售将是十分困难的。所以决定借鉴意大利、韩国等国家通过转包生产、创办合资公司等形式成功参与合作研制发展本国航空工业的成功经验，确定了立足自主研发，同时与国际一流厂商积极进行合资、合作的发展方针。我们和各方都在合作，外资、政府部门和企业、研究所等。”秦总对记者说，“目前我们试制的三架飞机的原型机都有美国权威机构FAA颁发的单机适航证。我们在初期就将采用国际航空工业通常的转包办法，由上海飞机制造厂、昌河飞机制造公司等生产零部件和机身复合材料，并与上飞厂签定了20架生产合同。关于销售的情况，不要忘了除了国内市场我们还将和美国西科斯基公司合作，通过这个渠道，你想没什么问题吧？”
在谈到引进国外技术和资金的情况，秦总显得很兴奋，“公司已经和美国西科斯基公司(SIKORSKY)进行了五次合作洽谈，并在9月20日在北京国际航空展览会期间双方签署了筹建合资公司生产轻型直升机的理解备忘录。双方将在互惠互利的基础上成立合资公司(上海西科斯基直升机公司)致力于研发不同档次的轻型直升机，共同开拓国际市场，以满足各种不同用户的需求。”
“通过合作，雏鹰公司找到了自身发展的技术依托和市场销售的渠道，西科斯基公司找到了填补其产品系列空白的广阔空间。而且，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如果正式签约的话，西科斯基入股的资金是非常大的，这将为我们产业化铺平道路。”
西科斯基中国区总经理告诉记者认为：“中国直升机行业的发展尚处于起步阶段。我们也希望通过双方的努力，共同开拓中国和全球的轻型直升机市场。”谈到雏鹰科技这种全方面开放合作的策略。一位行业资深人士告诉记者：“作为民营企业对风险投资的回报是异常关心的，这才是企业能否生存下去的关键。显然，雏鹰科技是做了长久的打算，利用和国外巨头的合资，打开另一条(出口)销售渠道，这极有可能是成功的关键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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