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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介和:狂人也中庸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4月07日 15:18  《新财经》

  文/ 本刊记者 王晓慧

  严介和“退而不休”。他从太平洋建设辞职之后并没有闲着,他正在为自己的商学院做着准备。

  也许,这才是他“退休”的真正目的

  2009年春节前夕,在一次晚宴上,记 者见到了太平洋建设集团前董事长严介和。他已于2007年7月宣布离开太平洋建设集团,将公司的一切事务交由原来的管理团队和妻子张云芹打理。 酒过三巡,不胜酒力的他有些微醉,黝黑的面庞透出红光,他憨憨一笑,“抱歉,我人长得一塌糊涂,普通话也讲得一塌糊涂,只有几杯酒下肚之后,普通话才能讲得好一些。”

  “退休”后的严介和低调了许多,但他张扬、狂傲的个性没有丝毫的改变,依旧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架势。 

  从富豪榜到被告席

  2005年的《胡润百富榜》闯出一匹“黑马”——严介和,成为媒体追捧的对象。荣誉来得快,官司也来得快,他因欠款被银行告上了法庭  2005年的《胡润百富榜》将太平洋建设集团董事长严介和推到了聚光灯下,他以125亿元的个人财富成为当年《胡润百富榜》的榜眼,仅次于国美电器的黄光裕。 严介和高调亮相各大媒体,大谈特谈太平洋建设独特的BT经营模式。所谓BT模式,就是企业承接政府工程,先垫资建设项目,完工后将项目移交给政府,政府再付款给承建企业。与政府的合作让太平洋建设的规模迅速扩大,但这样的商业模式对企业的资金要求非常高。一般情况下,企业承接一个项目,至少需要垫付30%的自有资金。据媒体报道,顶峰时期,太平洋建设订单总额达到2700亿元,而集团自有资产不过100多亿元。人们开始对太平洋建设资金的运转提出质疑。

  银行开始上门讨债,讨要不成,便将太平洋建设集团或者其下属企业,甚至严介和本人告上了法庭。2006年下半年,严介和和他的太平洋建设集团陷入了债务危机,他的12处住宅先后遭到法院查封。

  “在我登上胡润2005年百富榜之前,我们的银行贷款有70多亿元,此后,九成多的贷款被银行收回。”提起此事,严介和显得很平静。 为了还债,严介和不再承接新的基建工程,并开始放慢太平洋建设的发展速度,收缩战线,严格控制投资规模。经过近一年的整合,太平洋建设还清了银行几十亿元的贷款。 太平洋建设重新走上正轨。 回想当年的大起与大落,严介和摇了摇头,说:“我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知道,人都想走红。但是,红上加红就发紫了,再红,那就要发黑了。所以,做人、做事,皆要有度,适度必收。”

  严介和认为,他之所以遭遇逼债风波,并非公司本身出了什么问题,而是自己平时的言谈举止过了度。“认真而不较真,审时度势,见好就收。否则,到你觉得跳不过去了,累了,认输了,那时候已经晚了,会很狼狈。平庸的人觉得人生漫长,但像我们这样的人大都觉得人生苦短。从大名鼎鼎到臭名昭著,最终能不能山重水复,峰回而路转,这才是我们要考虑的事情。”

  今天的严介和似乎活得很明白,“我不能说自己变得从容了,因为我依然不知好歹,我只能说自己是麻木了。担当生前事,何惧身后评。小成要苦难,大成要灾难;小成靠风雨,大成靠敌人。我在赏识中成长,在谴责中成熟,赏识是阳光雨露,谴责是寒风冰霜,前者让我们成长,后者让我们成熟。风起的时候笑看落花,这就是一个人遇事后的心态和境界。” 

  从市长秘书到商界大腕

  因为超生,严介和被迫“下海”。博弈商海近二十年之后,他认为中庸是最佳的处事之道,但他在评价起自己时,却又夸赞个没完。1960年,严介和生于江苏淮安。上世纪70年代中期,严介和高中毕业后,进入淮安一所中学当代课老师。1977年恢复高考,他轻松考上了南京师范大学,毕业后继续回校任教。由于文笔好,1983年,他被推荐为市长秘书。可惜,好景不长。1986年,严介和的第二个孩子出生。

  因为超生,严介和不得不主动辞职,被迫“下海”。当时,国有企业正开始第一轮改革,许多企业向社会公开招聘,严介和便是参加竞聘的一员。经过一系列的答辩、审核,严介和脱颖而出,成为一名国企厂长。之后,他通过公开招标租赁了3个濒临倒闭的集体企业。五年后,严介和注册成立淮安引江建筑工程公司(太平洋建设集团的前身),担任董事长。 

  从教师到市长秘书,从国企厂长到民营企业掌门,严介和在官商之间游走了一圈。人生经验丰富的他对自己有着清楚的认知,他说:“这么多年来,我的所作所为在别人眼里都是冒险,都是不合时宜的。其实,我很崇尚中庸之道。我不是一个不守规矩的人,我是一个善于创新、勇于创新的人。俗语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我常说,真正一流的人是,‘当局者清,旁观者迷’。所以,我们理解的,别人不理解,我们要理解别人的不理解。比如,讲政治不参与政治。有些事情,想明白,说明白,但是不能做明白;还有一些事情是,想明白,可以做明白,但是不能说明白。这就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在许多人眼里,无论是采访过严介和的记者,还是听过他演讲的企业家,都认为,严介和是一个张扬的人。但在这次采访中,严介和多次和记者强调,他是一个崇尚中庸的人。 他告诉记者,就连数字,他也是喜欢介于中间的“5”。与一般商人不大一样,严介和对“8”这个数字并不感冒,对“5”情有独钟。他的手机号码最后几个数字都是5,办公室门牌号码以5居多,家住5楼。“从1到9,5不大不小,处于中间位置。5是一个中性的数字,符合中庸之道,它提醒我时刻要保持一颗平常心,胜不骄,败不馁。” 

  “我父亲给我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是有深意的。‘严’是指严肃,‘和’是一团和气,‘介’指介于两者中间,要不偏不倚,不高不低,保持在中间的位置是最好的。” 严介和大谈中庸之道,但在评价自己时,却没有丝毫的低调。他说:“我的优点是优点,缺点同样是优点。我的优点是太优秀了,缺点同样如此。我的记忆力那叫一个好,一笔字写得那么好,一幅画挥洒得那么好,这容易让人产生距离感。一个人太聪明,太突出,就容易招致别人的嫉妒,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我现在就开始要求自己稀里糊涂地活下去,我期望自己早一点‘老年痴呆’,以便增加我的幸福指数,这就是人生对我最好的赏赐。” 

  从商人到“郎中”

  从商界“退休”后的严介和并没有闲着,在一定程度上,他又回到了起点,做起了教育。他说:“中国的商学院是误人子弟的地方。”他要改变这一现状  2008年,严介和有两个论断引发争议。第一,未来五到十年,99%的中小企业都会死掉。第二,中国的商学院都是误人子弟的地方。 “我所说的死掉99%的中小企业,是指传统企业。经过三十年的改革开放,中国经济正处在一个大的转型期。这个转变就是,经济发展从无序转向有序,从追求总量转向追求质量。” 严介和认为面临死亡的中小企业有三条出路:一、主动选择退出,卖掉企业提前变现;二、挂靠同行业航母级的大企业;三、出现一个天才级的领导人,带领企业渡过难关。 给中小企业开药方,成了严介和现在的主业。 2007年7月,严介和“退出商界”后,在北京创办了“香山华佗论箭”大讲堂。严介和解释说:所谓“华佗”,便是为中国中小企业把脉问诊、开出精药良方,现场手术、现场解答;所谓“论箭”,“弩剑的时代已成过去,弹箭的时代已经到来”,箭的高度、速度、精准度,都是以前的刀剑所不能比的。严介和说,创办这个大讲堂的宗旨,是将自己在商海总结的经验和规律“传道、授业、解惑”给中小企业。

  严介和以资深咨询机构学者身份,每月定期为中小企业授课。据悉,听课费并不便宜,而且不断上涨,从最初的3万元涨到了如今的20万元。“我已经把智慧产业化、商品化了。”严介和毫不避讳地表示。他对自己的“医术”相当自信:“我不敢说企业到我这来,能包治百病,但是,如果我这里开不出药方,到别人那里也是无药可治。”  讲讲课、“论论箭”,还不是严介和的终极目标,他的目标是打造世界百强商学院。目前,他已经开始筹备自己的商学院。

  “中国的商学院是误人子弟的地方。学院的整体情况是:经济学院不懂经济,管理学院不懂管理,商学院不懂商业,结果是有了学历没能力,有了文凭没水平,有了职称不称职。”严介和认为,真正的人才必须要从商业实战中成长,而不是纸上谈兵。“我建立的商学院并不是为了论箭而论箭,我要办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先商而后学的商学院,彻底改变现在中国的商学院没有‘商’只有‘学’的局面。为什么叫商学院?究竟是先商而后学,还是先学而后商?古代讲学而优则仕。官产学,官第一、产第二、学是第三。没有‘产’还谈什么‘学’?商学院,先商而后学,商学院主要是研究案例,没有案例拿什么分析,研究什么呢?”严介和认为,他最大的财富就是二十年的商海沉浮,经历了成败荣辱,积累了丰富的企业实战管理经验。  

  严介和的另类教育 

  “我从小就培养我儿子犯错误。”提到孩子,严介和难掩内心的自豪。 严介和有一双儿女,女儿在美国的一家公司任首席执行官,儿子是江苏太平洋建设集团的副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 儿子7岁的时候,严介和给儿子买了一辆桑塔纳,让他学开车。儿子的脚勉强可以触到油门。为了儿子的安全,严介和在儿子身体周围围上海绵、泡沫,以防撞伤。然后,他将挡位挂到一挡,让儿子在楼下随意开。“刚开始,他怕得要死,后来很开心。”儿子9岁的时候,严介和鼓励儿子将车开到大街上。交警离得远,根本看不到车里有人,走近一看,是一小孩,再一打听,是严介和的儿子,也就作罢。 12岁时,严介和的儿子已经可以帮他把朋友从江苏送到上海机场。 16岁那年,严介和的儿子发生了一次意外,而严介和对这起事故的态度也有别于一般的家长。 当时儿子读高二,他和自己的班主任私交甚好。一个周末,班主任要回住在另一个城市的父母家,让他开车同往,他叫上了两个要好的同学同行。 到了以后,班主任的父母盛情款待,“我儿子从来不喝酒,受当时气氛的感染就喝了,喝多了。结果,回来的路上就出事了。” 夜里3点左右,严介和的儿子开着车撞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大客车,车子在翻了几个跟头之后停住了。“我儿子用脚踹开车门,爬了出来。两个同学没有流血,处于昏迷状态。老师的头部血如泉涌,儿子拦车不成,询问得知附近有家卫生院,他背着老师一口气跑到医院。经检查,老师已经死亡。我儿子请求医院将老师放到殡仪馆,他身上没钱,就把手机和手表押给了医院。然后,让医院派车把另外两名同学拉到医院抢救。最后,让救护车把自己送到当地的交警大队。”第二天早上6点多钟,睡梦中的严介和接到了交警大队的电话,“9点多赶到交警大队,我看到了浑身是血的儿子。但是,他神情淡定而从容,还跟我详尽地叙述了整个过程。连处理案件的人都说,你儿子厉害,临危不惧。” “我觉得很幸运,一是这个案件处于判刑与不判刑之间,我儿子没有留下任何不良记录。二是我儿子自己没有失去生命。”对死去的老师,严介和并不觉得内疚吗。“老师是成年人,这个事情要谴责的是成年人。作为老师,不应该让孩子喝酒,第一责任人应该是老师而不是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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