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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刚/文
英国有一种小鸟，专爱吸取奶脂。每天早上，当送奶人将一瓶瓶牛奶放在各家门前时，这些小鸟便会飞来。牛奶公司发现后，便在瓶口上封上锡箔纸。可小鸟很快又学会了如何将这层锡箔纸啄破，并把这一“技术”迅速“传授”给自己的同类。这个现象后来被英荷皇家壳牌石油集团前任首席执行官德格尤斯运用到了企业管理中。德格尤斯认为，一家企业
只有能够在内部形成像这种小鸟一样互相学习的创新气氛，才有可能保持不断进取的精神。
德格尤斯借用生物学的理论解释说，一种生物能够生存下去，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集体行为。一些企业的强盛期比较短，往往是因为这些公司的管理人员只注重企业生产产品和提供服务的经济活动，忘记了公司的真实本质不过是一个由人组成的社团。仅仅靠利润是不能准确预测一家企业的发展前景的，而只看重如何使股东们的股票升值也不能保证企业长盛不衰。
德格尤斯所讲述的创新理念对制造业来说，具有十分突出的意义。在传统的制造业中，创新是发明创造的同义词，从创意到设计，再到新产品的制造或技术的应用。创新的目标主要是新产品、新技术。随着现代企业管理模式的出现和高科技的迅速发展，创新的观念开始发生变化，需要创新时，才想起来要搞创新的理念已经成为过去。创新被视为企业文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更像是德格尤斯所看重的那样一种团队精神，一种工作气氛。它不仅渗透在企业的各个层次，也自始至终贯穿在企业雇员的生产活动中。美国一家研究机构对100家跨国公司的最新调查表明，90％的企业主管称，他们已经把创新与企业目前的整体发展战略结合在了一起，在除了产品与服务这两个主要的创新目标之外，55％的企业都认为，创新已经溶入了他们的经营模式和发展进程之中。
近年来，在企业管理学中，创新也成了一项系统工程。以往，创新是单线型的，而现在创新已经超越了一个个独立的新产品的开发或技术改进的项目，它也不再是单线型的模式。创新包括战略创新、新产品创新、解决难题的新创意、对创新的管理等，它被溶入了管理、生产、分销、市场、研发、对外合作和售后服务等各个方面，进而形成了一个环环紧扣而又兼容并包的系统。有管理学专家将这种新的创新系统比喻为交响乐的演奏。对一个乐队而言，即便每位演奏师的技艺都十分高超，但整体配合不行，演奏也未必会呈现出完美的效果。一个具有竞争力的创新系统也就是一个配合完美的交响乐团。
正像英国的小鸟一样，创新的关键在于系统内部的信息流通渠道是否畅通，能否真正实现技术共享。比利时的一位企业主管曾对笔者说过，一个具有活力的创新机制也是一个互动的机制。每一个技术人员都知道别的技术人员在做什么，进程如何。他们可以相互协调和补充。
创新系统对外也应是一个开放的机制。企业的创新既与科研院校、风险基金等有密切的联系，也和国家的宏观调控和引导、支持分不开。如今欧美大企业虽然都建立了自己的研发中心，但在实践中，创新成果又几乎有一半来自与公司外部的院校或机构的合作。
创新更是企业的“家常便饭”，它并没有一个完整的期限，也没有起点与终点。创新来自于一种内在的机制性的动力，它只有不断体现在产品中，溶入企业的血液中，才能使企业具有顽强而长久的生命力。恰如德国宝马公司负责研发战略的尼德兰恩德博士所说，“创新是一个不断延续的过程，你既不可能停下来，也不可能轻而易举地重新开始。我们即便是在经济最糟糕的时候也不会减少在研发方面的开支，因为创新和设计是人们买我们汽车的最主要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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